花月瓊瓊暗生香!
見鳳芷篤站著不動,也不說一句話,分明沒有了方才對她的敬畏。一旁宮人也不好催促,隻能耐心等待著。
淩箬知道她想知道什麼,放緩了步伐“有方岩陪同,你娘在此受罰並不寂寞。掖池幽水蝕骨之痛刻骨銘心,用靈力抵禦那也是分人來說的,縱是法力高強者,稍有不慎都會遭到反噬。所以……”
她回眸深深看了眼鳳芷,朱唇劃過淺淺的弧度,幾近嗜血“丫頭,你還是回去為你娘祈福吧!”
“不~”鳳芷一聲痛哭,向淩箬這邊撲來,還沒碰到那帝袍,整個人就狠狠摔在了地上。本就血肉模糊的肌膚,與地麵摩擦,舊傷未好又添心傷。
“你們幾個是乾什麼吃的?還不趕緊將小王姬帶下去療傷!”
淩箬蹙了眉頭,目光駭然,陰柔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聽得眾人一陣寒顫,趕忙上前來將匍匐在地上的鳳芷扶起。
“王姐,您是帝姬,沒有人不敢不聽您的話,隻要您說一句,我娘就不用……”
“鳳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放了你娘,那本帝姬今後何以服眾,何以統領我東宆千秋萬世。”
“不會的,我們可以封鎖消息啊王姐,芷兒求您……”推開身邊的一眾人,鳳芷向那一身帝袍之人鄭重叩拜。
淩箬深深吸上一口氣,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對這個妹妹她向來是悉心引導,如今卻心力交瘁。
回到青弦宮,遣退殿內的宮人,淩箬又來到了霜華的床帳前坐下,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月色入戶才叫人準備靈水沐浴。
沐浴完後,她又叫人另外準備一盆水,親自為霜華擦拭身體。
“帝姬。”宮女輕喚了聲床榻邊上似睡著的白裙少女,然後將盛有靈水的木盆放下,“其他物品都在一旁,如果沒什麼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淩箬揉著生疼的眼睛悠悠站起,對麵前的宮女做了個退下的手勢。宮女什麼也不問行了禮,便邁著小碎步下去,走時不忘將門帶上。
“霜華……等你好些我們就成親吧!你知不知道,箬兒有多孤獨。‘’
埋首,她將耳朵貼上霜華的胸膛,感受著他靜靜跳動的心跳。隻是須臾淚水便滑滿了麵容,而他胸前沾濕一片。
箬兒……
箬兒。
枕上之人悠悠醒來,蒼白的唇微動,喚了枕靠在他胸前的白裙少女兩聲,可她就是聽不見。
也罷,餘生能這樣平淡的望著她就好。
霜華虛掩的眸子低垂,眸光柔和,明媚的月色藏不住他的風華。
太虛幻境。
飄渺的雲霧瞬息萬變,盛開著冰花的水麵倒映出兩道俊逸而挺拔的身影,一黑一白,伯仲不分。
夜宸透過覆蓋著薄薄冰層的水麵,凝視著那一身白裙的少女枕靠在男子胸膛,負在身後骨節分明的手無聲捏緊“君離,你當真是鐵石心腸。”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吾自知當如何取舍,何況她命中本就有此一劫。”霜華頷首,抬眸間斂去眸子裡的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