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蓉雖然虛弱,卻還是淡淡笑了笑,說道“你這人,人家睡著了,關你什麼事,你急什麼。”
袁西望見人已“活”過來,也笑著說道“水小姐,你這一睡,可已經月餘了,在這期間,水城主已為你們主持了婚事,你倒是說,這事兒和曲兄有沒有關係?”
水芙蓉聞言,滿臉驚訝,其實她自從與曲流觴琴畫和鳴後,雖無過多交談,但已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也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非他莫屬,她蕙質蘭心,結合袁西望的話一想,加上自己此時身體虛弱無力,就明白是出了狀況,又對曲流觴道“你可真是孟浪,若是我便醒不過來了,可又怎麼辦?”
曲流觴聽了這話,急道“你便是不醒,我也願意日日陪著你,看著你的。”他神情懇切,仿佛要起誓一般。
水芙蓉聽了這話,臉上不由爬起兩片粉霞,說道“原本看你老實得緊,怎麼今天卻如此會說道了。”
曲流觴聽聞這打趣之話,尷尬笑了笑,一時無語,袁西望又說道“水小姐如今雖然蘇醒,但不同於我這練武之人,這一月裡隻能喝些清粥藥食度命,氣血虛弱,且讓我來為她推宮過血,定然能早日康複!”
曲流觴聽到這話,自然高興,又謝道“袁兄,這可勞煩你了。”
袁西望搖了搖頭,便去為水芙蓉推宮過血,隨後水若善來到,見兩人恢複常態,一時老淚縱橫,讓眾人都是感動,到得此時,這一番求親的喜事,才終於回歸了途經。沉寂了一月的城主府,終於再次聽見了笑聲……
是夜,水若善因為女兒蘇醒,心情一片大好,邀了袁西望和曲流觴與花園中煮酒談心,曲流觴乘著閒聊的功夫,便問道“袁兄,日間那踩著書簡的小娃娃,是從何而來,莫非是神仙,可也太神奇了!”
水若善沒有親眼看見救治時的情形,聽曲流觴說起,也是好奇,忙問道“卻是如此,袁公子,你月前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怎也昏迷不醒?”
袁西望離奇遭遇,終歸沒有造成什麼損傷,就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兩位容我慢慢道來……”便將所經曆之事與二人說了。
水若善雖然經曆豐富,但也沒有遇到過鬼怪,不由驚奇道“世間竟真有鬼怪,實在讓人不可置信。”
在座一個是長輩賢人,一個是良朋好友,袁西望也不擔心造成什麼轟動,就說道“文童,還不出來打聲招呼。”
就見文童駕著“竹簡”,從袁西望懷中飛出來,站在竹簡上對水若善和曲流觴道“二位好,文童這廂有禮了。”他模樣是三歲大的孩童,還掛了件肚兜,卻學著大人談吐,實在有些滑稽。
曲流觴和水若善見狀,大感驚奇,一時愣住了,隻聽袁西望笑道“你個孩子,什麼時候學會這般說話了?”
文童聞言,又變回頑童跳脫的神情,說道“哥哥不知道,我看書裡都是這麼寫的,覺得好玩兒,就學了學,嗬嗬。”
水若善饒有興致得看著文童,笑道“你這童子,還會讀書,奇哉奇哉。”
袁西望似乎還有些擔心,就對水若善道“關於文童之事,還望水城主包涵,也莫要對外聲張。”
水若善搖搖手,安然說道“如今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說到底也是因緣際會,水某又怎會再去追究,而且,這鬼神之時,終究慌了人心,我自也不會對旁人提起。”
聽著這話,袁西望也感歎世事無常,但總的來說,算得上緣分美好,便說道“此行,能結識曲兄與水城主,實在是我之幸事,便為此,敬二位一杯。”
三人舉杯痛飲,一時快意,說得天南地北,也不知何時醉了過去,就連文童,好奇那杯中之物,也去喝了些,也跟著醉了。
話說袁西望昏迷後,這一個多月下來,玄州城南的水患,在官府及眾多村民的協助下,已經完全控製住了,破損的堤壩也儘數修補起來,而周遭重建的村落也見雛形。而王天霸得到袁西望傳授武功,又為他用先天之氣打通經脈後,便每日練武,餘下時間就在災區處幫助村民。
這一日,也算大功告成,隻見他又為堤壩處砌上一塊青石,便放下手中工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終於把事情做成了,得去看看師兄,也不知道他醒來了沒有?”
說著就要翻身爬上堤壩,卻突然見水中冒起一連串氣泡,接著,更從中浮起一根根仿若蘆葦的細長條狀事物。
王天霸見狀,好奇不已,連忙上前撈起一根,看了看,奇道“怪了,這也不是蘆葦啊,白森森,軟綿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著,便又朝水中看去,目光順著那氣泡而下,青幽幽的水底,模模糊糊好像看見兩個紅亮亮的大燈籠,隔著水麵,散發蜇人的光芒。這可把王天霸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喊了出來,隨著聲音散開,隻覺眼睛仿佛一花,那水中的“紅燈籠”就毫無征兆地消失了,而他手中那蘆葦般的東西,仿佛瞬間風化,碎裂成點點粉末從手中漏下,風一吹,便了無蹤跡。
王天霸見狀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子寒意,隻覺後背涼颼颼的,汗毛似乎也立了起來。再次打量水底,又將腳邊一塊石頭踢落其中,卻也沒什麼動靜,不由自語道“這,莫不是大白天見鬼了,還是我最近累得慌,產生了幻覺?”再看了會兒,實在沒有什麼異狀,隻得不了了之,離開堤壩,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