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仙歌!
那少主人似乎也沒有太在意袁西望的功夫,隻是略有奇色地問道“我看道友乃是用得金行法訣,怎會來這寒冥道求學,天下皆知,寒冥道最厲害得乃是水行法術啊。”
袁西望知道自己體內含有先天金精之氣,摻雜在內家真氣裡使用,被這少主看了出來,誤以為是金行法訣,也沒有太大奇怪,就忙托辭道“主要是覺得水行法術厲害得緊,故而來了。”
少主人聽了這個解釋,就點了點頭,又問道“哦,不知道友體質是不是水行,否則學習水行法術事倍功半啊。”
袁西望哪裡知道自己什麼體質,心中一緊,深怕再朝這個話題說下去,詞乏語窮,露出馬腳,訕訕笑了笑,急忙換了個話題說道“說這許久,尚且未曾報上姓名,當真不該,在下姓袁名西望,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柳家少主人聞言,淡淡回說道“在下柳豫。”
袁西望聽了他名字,略作思考,就說道“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道友這名字實在好得很。”
這也不是拍馬屁,主要讀書人對於詞句拿捏得認真,就喜歡探究一下彆人名字的含義。袁西望也不是一開始就愛好鑄劍,即便鑄劍之後,也沒放下讀書,隻是有些偏愛,所以,他的習慣倒是十成書生樣。
柳豫聽聞,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或者投契的表情,還是清淡說道“想不到袁道友還是飽學之士,倒讓人另眼相看,不知修為達到何種境界,我卻觀測不出來。”
袁西望和他說上幾句話,見他皆是態度冷淡,似乎不太愛搭理自己,心知這人心高氣傲得很。此時說起修為,便是要探探自己的底細,若然實力不如他,在他麵前恐怕要更低一等。
然而,袁西望對於修習仙道如何劃分境界,根本一竅不通,如何回答?說自己是武學修為達到化神境界?這豈不是自打嘴巴,便繞過他所提問,說道“柳道友不妨親自試試?也好切磋一下,相互進步。”
柳豫一聽,劍眉輕揚,毫不示弱地說道“那就請道友多多指教了!”
說著,雙手置於胸前,比劃一個怪異手勢,袁西望一直凝神注視,就看見他指尖浮起一絲暗藍色的元神氣,接著,周圍空氣似乎是受到他指尖元神氣得催動,劇烈晃動,繼而浮起無數水汽,飛快聚集起來,轉眼就形成了一個棱角鋒利的冰錐。
袁西望見他竟然憑空造出冰來,這種奇妙手段著實讓人驚歎,不過,又想起曾今斬殺的長右,就悟道“所謂仙術法訣,必然是上古之人觀察天生具備威能得異獸而來,那長右可以積聚玄陰水雷,他這法術也是引動天地間精氣,聚集成實在形體用來殺敵。”心中雖在思索,手上卻不滿半分,立刻催動銳金光華凝聚成劍,輕輕刺了過去。
他這一劍快捷無比,更如羚羊掛角,那柳豫所施展得冰錐還未來得及飛出,就被一劍刺碎。
柳豫見狀,臉上微微驚訝,卻也沒有就此停手,足下一動,就退後數丈。同時,雙手幻化,各種獨特的手印被他比劃出來,宛如蓮花綻放,更蘊含一種天地自然的和諧美態,讓人不由沉溺其中。
袁西望稍微驚訝片刻,又迎身衝去,他一身能力都是武學為基礎,長期搏鬥的經驗最講究進退縱橫,以“快、準、狠”三者為重點,哪裡會學普通修仙者醞釀法術,然後再行攻擊。
不過,那柳豫施展法訣也快捷無比,袁西望方才近身,他身前就浮起一道冰壁,借著冰牆得阻擋,身子又退後數丈。
這法術落在袁西望眼中,卻讓他有些不解“這便是仙法的比鬥?怎麼如此淺薄,他這冰牆不過丈許,我若刻意繞過去,他豈不是白白費力?”雖然這般想,卻也沒有追趕,他本就有心試試法訣的威力,於是劍罡揮舞,施展出“六龍禦天訣”,龍形劍罡化作颶風朝著那冰壁衝擊而去,竟然略感阻礙。
待袁西望又將功力提高兩成,才把那冰壁打破,心中暗道“這防禦的力量倒著實不凡,我看他也隻是隨手而為,竟然能擋我六成功力。”
思考時,就看見柳豫身在後方,周圍已經陸續浮起數百個冰錐,氣勢駭人,他口中更傲然說道“這乃是我所修煉的“玄冰秘法”,目前所能施展得最高修為,袁道友接下,我們也就不用再比了。”
袁西望見狀,輕輕點了點頭,手中劍罡隻是橫檔胸前,也拿不出什麼法訣來對敵。
但聽柳豫輕喝一聲,冰錐儘數朝袁西望飛射而去,其勢疾猛,比起離弦之箭尚且要快,隻覺藍光一閃就到了眼前。
冰錐迫近,袁西望微微提氣,縱躍而起,本以為就此避過,卻見那冰錐如同具備了生命,也隨之轉折,依舊朝著他射去。
袁西望不通法術,隻得以武功技法還擊,不過,他劍術通明,各種發力技巧,劍法招式早已融會貫通,點、抹、挑、刺這類粗淺簡陋的劍式被他施展如來,儘顯連綿不絕,渾然天成之意。就看劍罡仿佛化作一個長滿倒刺的磨盤,將他全身護得水泄不通。
冰錐不斷衝擊,也無法傷害袁西望絲毫,而柳豫在遠處,手中又捏起一個印發,一陣藍光衝入密布空中的冰錐群中,竟然導致它們交換排列,頭尾相連化成一線之狀!
袁西望見了,心中大感驚訝“倒是我小看了他,法術奇妙之處,當真讓人措手不及。而且,其變化之道,不受身體限製,的確比武道更勝一籌。這柳豫看起來尚且年輕,就算修煉仙法怕也隻算初學者。若是當中高人,施展其法訣,不知是何等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