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許熠言端著牛奶走進房間,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與許父通話:“好,我明天就去,謝謝你了。”
說完許熠言掐斷了電話。
“萌萌,把牛奶喝了。”
顏沐晞熄滅手機,伸手接過牛奶杯:“你明天要去哪兒?”
頓了幾秒許熠言回答:“看林奎。”
顏沐晞的瞳孔頓時放大:“林奎?!”
許熠言嗯了一聲:“你先把牛奶喝了。”
顏沐晞點頭,“咕嚕咕嚕”的把牛奶喝進了肚裡。
“你看他乾嘛?”
許熠言用指腹抹掉顏沐晞嘴角處沾染的牛奶渣:“萌萌…”許熠言的眸子黯淡下來:“他是撞死我媽媽的人。”
……
“你是誰呀?”
許熠言以往溫柔、儒雅的氣質在見到林奎的那一刻起,全都消散,他渾身散發著被點燃的怒火,眼神帶著侵略性的看著隔音鏡裡的林奎。
“你還記得十六年前你開車撞死的那位女人嗎?”許熠言直奔主題,語氣嚴肅。
隔音鏡裡的林奎明顯楞了一下,他在回想。
肇事者對受害者所做的事,他們會很快遺忘掉,而受害者卻要一直待在極其黑暗的空間裡生活。
“你至始至終都欠她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沒有道歉的意思,而是帶著疑問和好笑的態度,林奎的神色沒有一絲愧疚:“她都死了,我怎麼道歉!”
這句話無以是在擊潰許熠言,他空著的那隻手狠狠的握成了拳頭,說了一句與他本人極其不符合的話:“那你也去死呀!”
林奎心中咯噔了一下:“你是她兒子?”
許熠言嘴角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他沒回林奎的話。
“哼,”林奎冷笑:“我不是給了你一大筆錢嘛,怎麼錢用完了就想起來找我了!”
許熠言的手狠狠的掐進了掌心裡:“你都沒有一絲愧疚和一絲難過嗎?”
“年輕人,”林奎說:“當年法院判決時,你不是在場嘛,我開的那輛車的刹車是被人動了手腳,我又不是有意要去撞你媽媽!”
這就是人的冷漠。
許熠言的雙眼如極冰一樣寒冷,他說話的語氣沒有溫度:“所以我媽媽是活該當一個替死鬼!”
林奎被許熠言此刻的眼神被威懾到。
“就算你不是有意的,但你撞死了我母親,那你就應該為你所犯下的錯而道歉,而不是像這樣若無其事的生活。”
林奎眉毛狠狠的一鄒,語氣加重:“我都待在這裡麵了,你才想起來找我報仇,你也不不是一個好兒子…”
許熠言打斷他話,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戾氣:“說一句對不起很難嗎?”
募地,林奎怔住。
許熠言的眼裡是蔑視。
在林奎的字典裡,是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傲慢自大,不會向任何一個人屈服。
“好了,時間到了,”警察打破了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