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段正淳亂搞不無恥,我這麼做就無恥了?鎮南王花言巧語說了一堆,半句話沒兌現,還讓鐘萬仇幫他養閨女,我呢,我在身體力行地幫你找女兒,你還有臉罵我無恥?”
這話說得她一呆。
“因為……因為……你是個和尚。”
“你不是說喜歡和尚嗎?這頭光溜溜的,摸著不紮手,抱著不紮臉,摟著不紮……”
甘寶寶臉紅心熱,想起那日烏篷船上把他當成段正淳說的騷話。
“鐘夫人,現在你告訴我,咱們倆誰無恥?”
甘寶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閉眼認命。
……
半個時辰後。
楚平生拍了拍沾著少許灰塵的僧衣下擺,由吊橋底的陰影走出,步入岸邊淺灘,隨手一揮,一道水箭由溪麵騰起,他卷起衣袖輕出一掌,那些水珠去勢一頓,化作晶瑩的冰渣掉落。
一縷幽香過境,穿著淺綠紗裙的阿碧由吊橋另一邊走來,看到前方一幕,不由頓住腳步,輕啟紅唇,驚訝極了。
她雖然武功低微,但是眼界不差,知道似這般凝水成冰的絕學需要極高深的寒冰內力才能做到。
降龍二十八掌、鬥轉星移、控鶴功、一陽指、六脈神劍、化功大法、外加雨天涼亭下一掌拍死西夏武士的火焰刀……這家夥,究竟掌握了多少門頂級武學?
而且火焰刀用的不是火屬性內力嗎?怎麼能跟冰屬性內力共存呢?
所謂水火難容,這點武學道理她還是懂的。
便在這時,麵貼薄汗的甘寶寶自吊橋底走出,一邊走,一邊整理包裹住身體的長裙,將斜襟交叉堆疊,把束腰綁了,又去提繡花鞋的後跟。
懂點男女之事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做過什麼。
“果然是一個無恥淫僧。”
甘寶寶聞聲望去,本就紅撲撲的臉更紅了,恨不能變作溪裡的白鰱,鑽進石頭縫隙再不出來。
楚平生擺手攏袖,負於身後看向對岸。
“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阿碧怒衝衝說道:“就你這樣子還想娶王姑娘?你壓根兒就配不上她!”
“記住你的身份,區區一個丫鬟,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就把你賣進青樓,讓你日日夜夜伺候那些你自認為配不上自己的男人。”
他說這話時神態平和,目光平和,語氣同樣平和,可這份平和下的惡毒,卻讓甘寶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阿碧緊捏粉拳,恨咬貝齒:“你敢!”
“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
“無所謂,你死了,我再找慕容複去要阿朱,如果他不給,我便不幫他複國,反正我又沒什麼損失。”
阿碧被他氣紅了眼:“你真無恥!”
阿碧死了再換阿朱?
甘寶寶也覺得他很無恥,就逮著慕容複這一隻羊薅啊?
楚平生說道:“我再問一遍,事情打聽得怎麼樣了?”
阿碧抹掉眼裡的淚水,強壓屈辱說道:“你說的沒錯,薛神醫在永安縣郊的聚賢莊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共謀討伐逆賊喬峰之事。”
“喬峰啊喬峰,我這個淫僧也沒像你一樣被中原武林人士共討之吧。”
楚平生撚起油紙包裡的一塊豬頭肉丟入溪水,油花散開,誘得一群小魚搖頭擺尾湊上去,一下一下試探著天上掉下的肥肉。
“吃吧,吃吧,不用害怕,你們還小的,無論是魚,還是人,我喜歡養肥了再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喂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一個和尚拿著豬頭肉喂魚,左一個養肥再殺,右一個善哉善哉,淫不淫的先不說,總之說他是正經和尚,佛祖怕不是也要跳腳罵娘。
“你也要去聚賢莊?就不怕被那些人順道將你一起宰了?”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雖然這件事跟慕容複沒有關係,但是我可不想他對我的行為、目的了若指掌。”
楚平生掬了半捧溪水,清洗一下貼著薄汗的臉,起身甩掉手上的水珠,縱身一躍,幾個起跳轉折便消失不見。
甘寶寶麵露疑惑,仔細揣摩片刻,看向吊橋上石化一般的阿碧姑娘,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傍晚的陽光灑落一片金黃,卻依然蓋不住她臉上的白。
“阿碧姑娘,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勸你還是不要搞小動作,你隻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他這人最多戲謔挑逗一二,可若是被他發現有過火行為,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就像剛才懲罰你一樣嗎?”
“你!”
甘寶寶聞言負氣離開,不想再管她的破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