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不認識吐蕃國師鳩摩智,但是淫僧空虛嘛,人的名樹的影,如今但凡有點江湖閱曆的,都知道少林寺出了這麼一號無恥叛徒。
“正是小僧。”
楚平生雙手合十,微笑見禮。
他的僧衣洗到微微發白,到處都是褶子,胸前掛的念珠也爛了兩顆,僧鞋的幫磨得起了一圈毛刺,單從穿著看,比玄生、慧明等人更像和尚。
“虛空,虛空……”
虛竹見到熟人,壓抑不住激動揮手打招呼,旁邊慧明一瞪眼,嚇得他忙收情緒把頭低,這才想起平時一起跟他劈柴打拳,拜佛誦經的師弟已經成了少林寺的叛徒,而且欺師滅祖,淫人妻女壞事做絕。
楚平生沒有搭理他,目光移到王語嫣處,並沒有意外她的到來,隻是有些玩味。
倆人視線相遇,這一身素裙,仙氣飄飄的丫頭麵露不悅,把臉轉過去,專心看表哥下棋。
公冶乾和鄧百川一臉恨色,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包不同、風波惡皆命喪空虛和尚之手,如果不是慕容複多次囑咐他們還沒到和空虛和尚翻臉的時候,怕不是早就一劍刺將過去。
“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個和尚偷了神木王鼎,師父……你趕緊殺了他。”
全場就阿紫嗓門兒最大。
眼見楚平生到來,剛才還一副受氣小媳婦樣的鎮南王之女頓時來了精神。
“你就是空虛和尚?”
丁春秋背著手走向楚平生。
“不錯,和尚法號空虛。”
“神木王鼎在你身上?”
“出家人不打誑語,確在和尚身上。”
問完這兩個問題,丁春秋突然轉移目標:“國師,你跟他……”
星宿海就在吐蕃境內,他自然識得鳩摩智。
“小僧與空虛大師在山腳偶遇,相約同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到第二個“原來如此”,丁春秋悍然偷襲,一掌拍向楚平生後背,狂暴的氣勁吹得地麵枯葉暴起,粉塵亂揚。
卻見他的對手將身一晃,避了開去。
丁春秋足尖微點,揉身而上,又是長袖一揮,拍出第二掌。
函穀八友裡的康廣陵、範百齡等人紛紛後退,躲得遠遠的,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位欺師滅祖的丁師叔渾身是毒,彆說被他的化功大法拍中,哪怕是勁氣揮灑揚起的灰塵,都有可能藏著某種毒粉,除非是內力極深厚的絕頂高手,才有可能依靠內力將毒物拒之於外。
從這一點來看,講丁春秋是一個人形毒源並不為過。
就連鳩摩智也表現出足夠的忌憚,縱身一躍,遠離兩個人的戰團,正巧落到慕容複的兩名家臣旁邊,隻聽雙臂環胸,習慣眯著雙眼看人的書生道:“兩個欺師滅祖的家夥大打出手,倒也登對。”
鄧百川一身肥膘,雙手攏在鬆垮的袍袖裡,看著像個鄉紳,不過微微外鼓的太陽穴暴露了他內家高手的人設。
“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另一邊,丁春秋招走遊龍,虎虎生風,連續拍出一十二掌,亂竄的掌風將戰場擴大一倍有餘。
楚平生陷入被動,一直躲,左踩一腳,右歪一下,時常偏頭,偶爾跳躍,躲得說不上狼狽,也看不出多麼輕巧。
“北狗種,南淫僧,也不過如此。”丁春秋一邊出掌,尤有餘力出言諷刺:“和尚,你把神木王鼎交出來,今天我饒你不死,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