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既幫空虛和尚把段正淳帶到李青蘿麵前,完成交易,又能讓大理朝局不穩,試想段正明若派人來救,空虛和尚能坐視丈母娘家遇襲麼,以他的功力,巴天石、高升泰那群人敢來就是送菜,惹煩了,他能一個人把大理國皇族屠戮一空,這不比一刀殺了段正淳更好麼?
段延慶被慕容複說動,便同意了他的計劃,將人押解至曼陀山莊,以空虛和尚的名義交到李青蘿手上。
昨夜雨疏風驟,山莊的茶花慘慘切切,無數花瓣鋪在青石地麵,零落無依,教人傷感。
穿著一件淺綠色曳地對襟長裙,半露胸前軟嫩腴白的李青蘿麵帶哀愁看著一地的五顏六色,完全忽略了曲水淙淙,晨曦斜來的美。
“阿蘿,這麼多年來,你可知我日日想你,夜夜念你,不曾有一刻忘記你。”段正淳撿起一朵還隻是花苞的杜鵑紅,做一副憐花狀:“阿蘿,你看,它多像我們才認識時我送你的那一盆茶花,也是一粒小小粉嫩,今見滿地落華,我心甚痛。”
“段郎,你說這麼多,不就是讓我念在往日恩情,想起你的好,放過秦紅棉嗎?”
李青蘿突然站住,用逼人的眼神看著他,斜對麵兩個正在培土的花奴見狀,趕緊拿著工具離開花囿,免得聽到不該聽的招來災禍,最終變成滋養這些嬌弱花兒的肥料。
“阿蘿,你要殺她便殺,你在我心中,勝過一萬個秦紅棉,隻是我怕她那個女兒不會善罷甘休,會時常尋你麻煩,就算隻是饒了你的清夢,我也心疼很。”
“你既如此心疼我,何不將她一劍殺了?”
“她終究是我女兒,唉,這王爺的身份何嘗不是牢籠桎梏,害我無法親近自己的孩兒,我委實虧欠她們母女良多。”
“段郎,你可真是一個好心人。”李青蘿陰陽怪氣地道:“你虧欠她們許多,那我呢?”
“阿蘿,我欠你也是多多,教我來生都補償給你,也是不夠的,不過好在你嫁了人,不至於像她們一樣孤苦無依。”
“你說那姓王的死鬼?他早早的就下地府報到,若是沒在地獄受刑,當時輪回投胎,如今生的孩兒已經會吃奶了。”
段正淳沒想到她是如此不待見那位王老爺,心裡歡喜的同時,又有幾分驚悚。
“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有一個女兒,那時看到語嫣,我還以為是你的妹妹。”
“段郎,你還是這麼會說話,不過你可知道,嫣兒姓王,她的生身父親卻不是東邊樹林裡埋的死鬼,她的生身爹爹是你。”
段正淳身軀一震,將信將疑地道:“阿蘿,你不要說笑,語嫣怎會是我的女兒。”
李青蘿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瑩然:“如果她不是,我何必要把那死鬼藥死?段郎,你可知道,我若不藥死他,那死的就是你的女兒了,我是萬萬舍不下你的女兒的,有時候女人……真得好難做。”
王語嫣是他和李青蘿的女兒?
王語嫣居然是他和李青蘿的女兒!
段正淳呆立原地,好似失了魂兒一般。
他想起之前在嵩山少林寺,空虛和尚不知羞恥地講要娶王語嫣參歡喜禪的話,當時隻覺事不關己,如今得知王語嫣竟是他的女兒……這豈不是說,那個狗日的空虛和尚禍害完他的兒子和情婦還不算完,又把主意打到他女兒的頭上?這是撬牆角嗎?這是要挖斷他的根兒啊……雖然……他的根兒早就沒了。
“阿蘿。”
段正淳掰著李青蘿的肩膀說道:“你聽我說,決不能把咱們的女兒嫁給空虛和尚。”
“為什麼?少林寺一役你也參加了,應該知道蕭氏父子和慕容博的下場,當初是我許諾,隻要將你帶來曼陀山莊我便把語嫣嫁給他,難不成你想我毀約?”
“他是一個和尚,怎麼能娶我們的女兒呢?”
“少林寺已經將他逐出山門,這是中原武林人儘皆知的事,雖然我住在江南,卻也聽說了他的事跡。”
“他……他風流成性,到處拈花惹草,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對象。”
“段郎,你這樣說,不是拐著彎兒罵自己麼?”
段正淳:“……”
“我懂了,你是因為甘寶寶為他生了個女兒,阮星竹和阿紫也不睬你,便心懷怨氣。我是要道一聲謝謝的,他斷了你的念想,以後你就不能去會舊情人了,天天守著我,陪著我,把時間都放在我這一邊。”
“阿蘿!”
“你若再這般聽不進勸,我隻有讓嚴媽媽把你關起來了。”
段正淳知道她做的出來,尋思反正空虛和尚還沒來,不妨先從段延慶和慕容複身上做突破口,隻要設計打殺他們,以李青蘿的武功,絕不可能把他留住。
“好,語嫣的事我不跟你爭,但是你須得幫我對付段延慶,不然我說什麼也不會呆在山莊陪你。”
“你是記恨他和複兒把你抓來這裡?我看你心裡還是沒有我,上麵說的,全是騙人的鬼話。”
“阿蘿,你想錯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譽兒。”段正淳說道:“我被四大惡人抓來前,已經給皇兄寫信,要他為社稷著想立譽兒為太子,你想啊,譽兒是空虛和尚的親傳弟子,對他來講,是弟子做皇帝好,還是一個沒有親近關係的人做皇帝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