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上門要我做事,我沒答應,便惱羞成怒拿劍刺我。他在我與你動手時出手偷襲,我武功不差才沒有受傷,若我同你一般水平,方才他的霸道真氣已經傷到我了。”楚平生冷笑道:“我沒報請京都府尹,治他一個擅闖禮賓院,圖謀傷害外使的罪,就讓他給我磕頭道歉,這不過分吧?”
放在一般人身上,這不過分,但是放在自認開掛的天命之子身上,過分的很。
範閒衝葉靈兒和林婉兒說道:“你們看到我偷襲他了嗎?”
葉靈兒搖頭。
他又問屋頂的王啟年,王啟年也搖頭。
範閒冷冷一笑:“所以你說我偷襲你,證據何在?”
楚平生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道:“你們……不講道理啊。”
葉靈兒見他吃癟,心裡彆提多爽了,嗬嗬冷笑:“跟你這種無恥之徒,還講什麼道理。”
楚平生說道:“所以,我拒絕放棄自己的利益,就被打上了‘無恥之徒’的標簽咯?”
範閒一臉陰沉,雙拳緊攥,恨不能一拳錘死他。
“就憑你把婉兒看做利益……”
“所以,你對我就可以不講道理是麼?”
楚平生撇嘴不屑:“是慶帝把她當做利益與我妥協,我把她看做自己的戰利品不可以麼?如果你們不認可這件事,去找慶帝,去改變他的想法。他若收回旨意,我自會找他算賬,與你們無關。麵對將林婉兒與政治利益掛鉤的始作俑者,你們連個屁都不敢放,連劍都不敢拔,卻跑到我一個外人這裡要求我成全你們?我不答應,便各種辱罵,各種攻擊?”
這時王啟年掃過周圍:“大人,快走吧,若是被人發現,真把保護外使的兵馬招來……說不清的。”
他擔心範閒等人中了楚平生的拖延之計。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隻見一團白影由遠及近,迅速切入視野,嗖地一下挾風而下,落在禮賓院中。
是那頭白猿!
王啟年的頭都快炸了,剛才那畜生若從後麵給他一掌,夠嗆能跑了。
“人抓到了?”
這時王啟年、範閒等人才發現白猿手裡拎著一個人,往前一丟,便到了問話的楚平生手裡。
“冷師兄?”
範閒仔細打量幾眼,臉色大變,發現正是監察院三處那位冷師兄,費介離開京都後,監察院三處的工作便由他主持。
怪不得白猿不在禮賓院,原來是去抓他了。
“放開他!”
範閒寒聲說道。
楚平生對此哭笑不得,當你站到主角的對立麵,會發現他們的邏輯有時候幼稚的可笑。
範閒跑去長公主那兒質問她為什麼殺滕梓荊,還嫌棄對方不知道滕梓荊的姓名。
拜托,你跟滕梓荊是好友,彆人跟他又不熟,站在對立麵,隻要知道是敵人就夠了,除非這人強得足以被標記,被重點關注,不然彆人憑啥要記住敵人的名字?
就像範閒殺四顧劍的兩個女徒弟,問她們姓名了麼?
“我說放開他!”
範閒悍然出手,一掌拍向楚平生。
白猿閃身迎上。
噗!
大金剛拳對上霸道真氣,白猿身體未動,範閒噔噔噔連退三步,嘴角溢血。
他現在也就跟八品高手掰手腕,碰上白猿自然沒可能占到便宜。
“範閒,你怎麼樣?沒事吧?”林婉兒關切道。
“習慣了。”這樣說著,他還吐出一口血。
葉靈兒和林婉兒麵帶憤怒看向楚平生。
“得,這也怨我?”
楚平生懶得搭理他們,指指西廂房的門,蘭陵王一個飛竄紮入房間,片刻後出來,手裡提著一個穿黑色鬥篷的男子,看情況是暈了過去。
屋頂上站的王啟年嘴角一抽。
“走吧,該辦正事了。”
楚平生將費介的徒弟丟給白猿,由三人身邊走過,出了禮賓院。
跟她們的談話不算正事,那什麼才算?
不過對於林婉兒來說,這不重要。
“範閒,你的傷……先回去吧。”
“不行,冷師兄還在他的手裡。”範閒當然不能放著同門師兄不管,忍著內傷追出去,他要看看,楚平生想乾什麼。
“大人,大人……”
王啟年從屋頂跳下,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咱還是先回府歇息吧。”
“楚平生和那隻猴子去哪兒了?”
“……”
“我問你去哪兒了。”
王啟年麵露為難:“朝監……監察院的方向去了。”
他們去監察院乾什麼?
吱嘎,吱嘎……
伴著車輪輾軋青石地麵的聲音,林婉兒的馬車靠過來,葉靈兒掀開布簾:“上車。”
“……”
“上車啊。監察院是不是?我載你們去。”
二人對視一眼,王啟年扶著範閒上了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