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目光一寒,掐住拓跋玉脖子的手往側方一扭,咯吱,清脆的聲音響起,拓跋玉兩眼翻白,飛爪垂地,死了。
放在以前,她確實會給武尊幾分麵子,饒拓跋玉一命。
今時不同往日,本身她的天魔大法就突破第十七層,進入了第十八層,如今又得到石之軒三分之一的功力,天魔大法接近大圓滿的程度,已經有了挑戰武尊畢玄的資格,這時拓跋玉跳出來,想要傷害越相處越喜歡的小情人,這當然不能忍了。
安隆兩眼圓睜,看著被她隨意丟棄的武尊弟子屍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因為在拓跋玉動手的前一刻,他也有在後麵發起突然襲擊,搶走邪帝舍利的心思。
這是什麼情況?
外麵的人驚呆了。
先是這個三招重挫趙德言的蒙麵女子,然後是祝玉妍,怎麼她們……都維護那個廢柴?
祝玉妍挾一招殺死拓跋玉之威走回門前:“邪帝舍利已經認柴紹為主,從今往後他就是邪極宗宗主,誰若再打他的主意,便是與我祝玉妍為敵。”
認主?她說邪帝舍利認主?什麼意思?
正魔兩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無法理解。
“就是這樣了。”
隨著楚平生的回應,那顆金燦燦的珠子在他掌心緩緩下沉,最終融入血肉,消失不見。
如果是突然消失,還能懷疑他在耍花招,玩了障眼法,但是那種肉芽覆上邪帝舍利,一點一點將其拉入血肉的畫麵看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怪不得祝玉妍用了“認主”這個形容詞。
祝玉妍繼續說道:“邪帝舍利乃是集合邪極宗各代掌門元精的靈物,這種情況代表了曆代邪極宗掌門對柴紹的認可,既然這是前輩們的願望,那我們這些做後輩的,最應該做的,便是滿足他們的心願。”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一度讓梵清惠和嘉祥和尚麵麵相覷,懷疑祝玉妍是不是棄魔道,走正道了。
趙德言等人對她的話也是將信將疑,一方麵,魔門雖然內鬥,卻也有底線存在,最顯而易見的便是關鍵時刻一起對抗正道,可是破碎虛空這種誘惑,祝玉妍真能抵受住麼?
祝玉妍又道:“周老歎、金環真,既見新宗主,為何不拜?”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走到楚平生麵前,單膝跪地,舉手過頭:“周老歎/金環真,見過宗主。”
他們對此當然不會有抵觸心理,更知道,便宜宗主放出楊公寶庫在長安的消息,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聚攏魔門之人,從幕後走到台前,正式宣告自己邪極宗宗主的身份。
隻是……
他們沒有想到柴大官人花樣這麼多,邪帝舍利這種東西,居然還能認主?
“嗯,起來吧。”
楚平生招呼二人起身,指著半丈處站的天竺僧人道:“伏難陀,天竺來的苦僧,以後……他就是邪極宗的護法了。”
什麼?!
伏難陀加入邪極宗?
趙德言麵露駭然,要知道這家夥的戰鬥力比他還要強出一籌,實力對比梵清惠和嘉祥大師,也隻是一線之差,怎麼就成了邪極宗的護法?
席應、左遊仙等人臉色同樣難看,自從向雨田失蹤,邪極宗就肉眼可見地衰敗下去,尤鳥倦、丁九重、周老歎夫婦誰也不服誰,日常針鋒相對,如今這個已經淪落到魔門兩派六道墊底的邪極宗,居然又煥發了第二春?
“還有大明尊教,以後就是我們的盟友了。”
楚平生斜了善母和榮姣姣一眼。
但隻是介紹了雙方的關係,並沒有道出二人名號。
大明尊教……
趙德言表情又是一變,似乎對這個源自波斯的教派的有些了解。
楚平生沒有給在場魔道高手更多的思考時間,目光在趙德言、席應等人臉上一一掃過。
“魔相宗趙德言、滅情道席應、天蓮宗安隆、真傳派左遊仙,還有補天閣和花間派……”楚平生說道:“一個慈航靜齋齋主,一個四大聖僧裡的嘉祥和尚,便將你們欺辱至此,聖門衰敗至此,曆代宗主在天有靈,怕是要被你們這群無能子孫氣死,如今陰後挾斬殺邪王石之軒和他徒弟之威回歸,我作為邪極宗宗主,願推陰後為聖門領袖,以後同心戮力,精誠協作,共抗佛門一眾道貌岸然之輩。”
這話……什麼意思?
廢柴紹才當上邪極宗宗主,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激點江山,排布時局了?
再看祝玉妍,不僅沒有推辭,反而揚了揚頭,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魔門高手。
這說明什麼?很簡單,早在密室時,那兩個人便在這件事上有了共識。
在邪帝舍利認主的情況下,你幫我坐上邪極宗宗主的位子,我助你成為魔門聖君?
這兩個家夥居然……結盟了?
趙德言、席應等人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邪帝舍利之爭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隻有婠婠和邊不負兩個人,一個頭皮發麻,兩眼發直,一個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什麼結盟?這倆人開夫妻店呢。
雖然不知道密室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憑祝玉妍對肚子裡孩子的在意程度,就不可能像對嶽山那樣對待柴紹。
楚平生再次環視四周:“敢問各位,是否同意我的提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