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伸出手指,刮刮她精致的小鼻子,“你怎麼跟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她微微仰頭,露出好看的天鵝頸,小臉上滿是得意。
楚平生瞧著她得意的樣子,頓時惡向膽邊生,一個餓虎撲食把人按倒在地:“也該換我做一做你肚子裡的蛔蟲了。”
“快放開我,這是外麵……”
她使勁去推,卻哪裡推得動。
……
兩日後,紫微城,觀文殿。
楚平生從床上下來,定定看著衣衫不整,青絲繚亂,皮膚還透著酒醉紅的蕭美娘服侍他穿好內衣,然後是青衫。
“我走的這段時間,朝中可太平?”
他一邊問,一邊緊靠床頭坐下。
蕭美娘緩緩蹲下,低垂螓首,拿起放在踏跺旁邊的靴子,一隻一隻給他穿上,又把鞋幫沾染的灰塵拍掉,方才起身說道:“一切太平。”
“皇甫無逸、元文都那些人對你可恭順?”
“他們不敢。”
“也是,沒人想成為第二個王世充。”楚平生握著她細滑的小手往前一拉,溫香軟玉抱滿懷,在她臉上胡亂啃了兩口道:“獨孤峰呢?”
“你都要娶他女兒了,怎麼還懷疑他?”
“好酸,好酸。”
楚平生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一口:“那我明天就去找獨孤峰,把這樁婚事推了?”
蕭美娘直直看著她:“你舍得?”
“舍得,為了你,什麼都舍得。”
“你是不是就是用這種方法把獨孤鳳騙到手的?”
“什麼方法?”
“厚臉皮。”
楚平生一本正經地道:“怎麼會呢,像我這麼愛惜羽毛的人。”
“胡說八道。”蕭美娘點了他的額頭一下,嗔怪道:“我見過獨孤鳳了,她可是把你說的那些話都告訴我了。”
“你見過她了?”
楚平生揉了揉鬢角,相當困擾,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回頭想想,電視新聞裡那種騙了N多女人,財色孩子兼得的渣男真得好有本事。
蕭美娘瞧見他吃癟的樣子,樂了:“彆說,我還挺喜歡那姑娘的。”
“咳。”
楚平生小聲嘀咕道:“你們隻要不掐架,怎麼都好。”
“你說什麼?”
“沒什麼。”
蕭美娘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為難他,轉而講起昨日獨孤峰跟她彙報的最新消息。
“李密和宇文化及應該是結成了戰略同盟。”
“我知道。”
“你知道?”
“裴仁基和宇文成都一起出現在長安城外,合力綁架了東溟派的小公主。”
蕭美娘說道:“元文都的意思是招安李密,挑撥其與宇文化及的關係,讓他們內鬥,以便坐收漁利。如果可行,北麵的梁師都、竇建德等亦照此辦法,各個擊破。”
“就算這個辦法可行,然後呢?養虎為患?”
李密那麼狡猾的人,會看不出元文都的心思?曆史上接受招安進攻宇文化及,也不過是想拉隋廷的虎皮,做瓦崗寨的大旗罷了,畢竟從當時的局麵看,瓦崗寨和王世充、宇文化及早晚會有一戰,隻有穩住一方,才好全力攻擊另一方。
楚平生搖頭道:“我沒那麼多耐心,讓獨孤峰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沙家那邊是沒有問題,但……”
“但?”
“當此亂局,兵員易取,物資難得,前日你父親、獨孤峰與戶部尚書樊子蓋等人有過廷議,國庫內餘銀不多,支持當今局勢已屬不易,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給左右候衛、左右金吾衛更新裝備。”
楊廣征高麗,挖運河,建江都行宮……這一連串操作,把楊堅留下的家底敗了個精光,後期隻能通過增加賦稅和徭役,盤剝百姓來供養官僚集團,李淵、李密等未作亂時,朝廷財政便十分緊張,捉襟見肘,更不要說此時沒落到隻剩洛陽及西南荒蠻之地,稅收的少了,官員編製還在,再加上軍隊開銷巨大,好在洛陽還是國都,商業比其他城市發達,才能勉強支撐局麵。
再擴軍,錢呢?錢從哪兒來?繼續巧立名目,增加城中百姓負擔?
雖然她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不能殺雞取卵,竭澤而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