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如果宇文化及打下南陽,以公子帶來的十八精騎的戰鬥力,一次衝鋒便能將其趕回淯陽,那時可乘機控製南陽,好好地給占領東都的五路人馬上一課。”
“無妨。”聽完錢獨關的講述,楚平生點了點朱粲的大本營汝南:“安隆已經抵達夷陵,過幾日他將親會朱粲,商議招安事宜。”
“公子,我怕……這事兒不太好辦。”
錢獨關長得膀大腰圓,力能搏虎,但是皮膚透著淡淡的光澤,細膩堪比女人,當下陽光熱辣,他穿著一件青色短衫,袖子擼至手肘,下麵的長褲也往上挽起一截,一眼看去,無論是手臂還是小腿,光溜溜的看不到幾根毛,這樣的反差,實在叫人哭笑不得,這也是為什麼獨孤鳳、傅君瑜三人一邊偷笑,一邊瞄他的原因。
“什麼意思?”
“根據探子送來的情報,雲帥父女到了朱粲營中,我怕西突厥方麵會插手中原局勢。”
“無妨。”楚平生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雲帥父女是衝著一個多月後的正邪大會來的,以西突厥的影響力,擺布一下西域的李軌、薛舉還行,想乾預中原時局,還不夠格。”
“中秋大會麼?正道的人……好像沒請他們吧。”
“他們父女八成是來看熱鬨的。”
“看熱鬨?”
錢獨關很無語,心想這什麼操作?萬一正邪雙方話不投機動起手來,被殃及池魚怎麼辦?
楚平生沒有回應他的問題:“玉妍他們什麼時候動身?”
錢獨關剛要說話,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幾乎能把人夾死的女聲:“師父說還要等等,再有半個多月吧,等給菁菁斷了奶,旦梅能夠照顧她了,便帶人到襄陽彙合。”
人未至,香先襲。
一隻繡著石榴花的金縷鞋出現在門檻後,然後是第二隻。
裙裾翩躚,蓮步迤迤。
一個雙十年華,眉眼含春,外披通透紗衣,裡麵著淺綠裹胸,一雙大白似要破禁而出,比婠婠更詭豔的女子走入議事廳。
錢獨關忙做介紹:“公子,她是祝掌門的……”
“我知道,婠婠的師妹,白清兒。”
“公子,你居然知道奴家?”白清兒心花怒放,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恰如桃花盛放,無限嬌羞,緊張到步子有點飄,幾乎撞進楚平生的懷抱,揚起一縷青絲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還帶點海棠花香。
“對不起,奴家太激動了。”她忙屈膝俯首沉腰,羞聲道歉,這個動作剛好叫人窺見裹胸另一邊的風景。
“無妨。”
他不禁有些好笑,看來邊不負是做通了白清兒的工作啊。
但問題是,他作為魅魔的主人,什麼場麵沒見過?這種程度的勾引也太小兒科了。
“時值盛夏,天氣炎熱,奴家熬了一碗蓮子綠豆湯,特意拿來給公子解渴消暑。”
楚平生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捧著一個薄瓷小碗,裡麵是放涼的綠豆湯,幾粒蓮子做點綴,同她頸項垂掛的珍珠項鏈一般白亮。
“你有心了。”
白清兒拿著湯匙攪了幾下,舀起一粒蓮子並開花的綠豆與甜湯送到他的嘴邊:“公子,你嘗一嘗怎麼樣?如果還行,以後我多熬一點,也給軍營的兄弟們去去暑燥。”
“哼。”
楚平生還沒張嘴,那邊獨孤鳳不樂意了,柳眉飛揚,酸溜溜地挖苦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奸呢?還是盜呢?”
玲瓏嬌雖未說話,臉的臭度亦有增加。
白清兒說道:“獨孤姑娘,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公子可是我的師丈,如今來到襄陽,做徒兒的儘一份孝心不是應當應分的麼?如果師父知道我沒有照顧好公子,過幾日來到襄陽,一定會怪罪我的。”
好茶!
楚平生在心裡讚了一句。
獨孤鳳被白清兒假祝玉妍之名懟了回去,滿心不忿,卻又找不出理由反駁,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拉。
“你不是說要傳授師妃暄邪極宗的武功,讓她更像魔門之人嗎?還不快點,不然一個月後的中秋大會,怎麼打正道那群偽君子的臉?”
“咦,你不是討厭我見師妃暄嗎?”
“可我更討厭你喝她的蓮子綠豆湯。”
“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我們都不喜歡!”
“你們?”
“……”
白清兒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磨牙切齒一陣,把碗往錢獨關手裡一塞,走了。
這冒牌兒丈夫舀了幾勺放進嘴裡,一個勁兒地點頭說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