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平生伸出手,拍了拍籠子的鐵柵,觸手冰涼,沉穩厚實,說實話,質量挺好,看來北椋王徐驍挺舍得在這方麵花錢。
“拍什麼拍?再拍晚飯沒了。”
門口把守的兩名士兵中手按在佩刀上的那個衝他投來陰狠的目光,殺氣騰騰,挺能唬人。
楚平生就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檢索任務內容。
輕車熟路地打開係統界麵,切換至任務欄。
主線任務:北椋苦,最苦是白衣。
支線任務:玩兒的儘興(滑稽臉)。
這啥意思?
主線任務的“北椋苦,最苦是白衣”。
這句話是用來吐槽調侃鶯燕環繞,錦衣玉食,人前顯貴的徐鳳年卻總是表現出一副自己才是全北椋最辛苦的人的樣子,主線任務借用了這句話,意思是否讓他這個域外大天魔好好地給柿子上上難度,享享苦?
支線任務玩兒的儘興?
怎麼才叫儘興呢?
大鬨一場?怎麼有樂子怎麼來?
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確認完畢,接下來就該是查看任務獎勵的時候了,如果他沒有記錯,大乘極樂天魔體再升一級,七絕無影煞便可解鎖新能力。
“王爺。”
“王爺。”
他這兒正滿懷期待要檢查完成風雲世界主線任務的獎勵,門口傳來的聲音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借著火炬與火盆的光,他看到一個身穿錦袍,眼神稍稍眯起,微微仰頭,好像智珠在握,一切儘在掌控的中年男子負手下階,朝著他所在的鐵籠走來。
踏,踏,踏……
腳步聲不快不慢,很有節奏感。
“林探花啊。”
“你家爺爺在此。”
楚平生笑嗬嗬地瞄了一眼門口將刀拔出一半,麵露狠厲的士兵。
徐驍沒有動怒,因為他覺得,被關在鐵籠裡的人就是一條喪家犬,人會同喪家犬一般見識嗎?當然不會了,何況他還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
“北椋王,徐驍嘛。”
“咦。”徐驍有些奇怪,一個小小的探花,怎麼會認得自己這鎮守一方,很少出北椋的王爺?
“有點眼力哈,既然知道我就是徐驍,你就不怕我叫人砍了你的腦袋?”
“……”
楚平生不說話,隻是笑。
“不怕死啊?”
徐驍把負在身後的手移到前麵,捋了捋袖子,露出許久不捉刀劍,養得白胖的兩隻手,像個勝利者故意奚落失敗者那樣笑眯眯地道:“哎呀,我倒忘了,你隻身入北椋,敢在鬨市中罵我國賊,已然做好慷慨就義的準備,你的這份正氣實在令人動容,動容的我都不好意思騙你了。”
啪啪啪。
一陣響亮的掌聲後,白裙一蕩,同林探花一道“刺殺”徐鳳年,並對他心生“愛慕”的“樊姑娘”快步走入。
“林哥哥。”
不等楚平生說話,“樊姑娘”便深情地演上了,將手探進鐵籠,去摸他的臉。
“是我騙了你,你打我,罵我,哪怕殺了我,我都無怨無悔。”
跟電視劇裡不一樣,楚平生沒有躲,麵無表情看著這個實為徐驍故意派到林探花身邊,以推進栽贓計劃的女人。
見他沒有反應,她歎了口氣,滿臉失望,又帶著一絲戲謔瞧著楚平生:“林哥哥,你覺得我演戲的天賦怎麼樣?”
“演戲麼……”
徐驍在後麵插著腰解釋道:“你怎麼那麼笨呢,他,叫舒羞,我的人。早在你離開家門北上的時候,我就讓她跟著你了。”
“哦。”
楚平生很配合地恍然大悟,很配合地點點頭。
徐驍做了個推搡的動作,表情活潑地道:“事情到了關鍵的一步,這必須要有人在後麵推你一把麼,不然你半路打退堂鼓就不好了。”
舒羞倚著鐵珊,盯著他的臉得意甜笑:“這樣一來,隻要我作證,說你與楚人餘孽勾結,你們林家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了。”
徐驍說道:“舒羞,馬上給王林泉去信,讓他按計劃行事,一步步毀掉林家命脈,趙衡不是一直想滅了林家,獨霸青州嗎?我們就好好幫他一回。”
隻見她兩腿一彎,跪倒在地,行大禮道:“可惜趙衡並不知道,代替林家幫他執掌財權的心腹王林泉是北椋門生。”
“嗯,這局棋下得,愉快。”徐驍拉了道長聲,眼冒精光,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