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李義山,彆裝了。”楚平生指著趙鳳雅說道:“你在聽潮亭內,沒見過姑娘長什麼樣,就搞出胭脂榜這種玩意兒,我不信你認不出我的新丫鬟是太安城的隋珠公主趙鳳雅,你覺得我是把離陽皇室放在眼裡的人嗎?”
前方傳來一陣對話,打斷兩個人的言語交鋒。
“快走,快走。”
“馮靈芝,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當朝千牛龍武將軍,褚祿山的堂兄,你敢綁我?不管是世子還是王爺,知道後一定不會饒你。”
“少廢話,綁你過來是軍師的命令,軍師的命令就是王爺的命令。”
“軍師?”
“李義山,李軍師。”
“怎麼可能!”
大雪龍騎軍校尉推搡著一個五大三粗,看樣子與褚祿山有幾分像的華服中年男子遠遠走來,後麵是褚祿山府上親眷,姬妾足有十幾人,兒女成群。
另有一隊大雪龍騎軍押著上百口男女由東邊街道走出,兩幫人碰個正著,褚祿山的堂兄看到這陣勢,臉色變了。
“袁夫人,你怎麼?她們怎麼連你也抓?你兒子不是大雪龍騎軍的主將嗎?”
“唉。”
“快走,都要死了,彆那麼多廢話,誤了時辰,我們不好向軍師交差。”
“死?你們有沒有搞錯?王爺怎麼可能會殺我們?”
“哼,你敢打我?”
“……”
“啊!”
“不走是吧?上繩索,給我拖。”
“彆拖,我能走。”
徐驍六位義子的九代族親皆被押上中央直道,聚於十字路口,當看到那個把徐家二小姐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以及砍掉雙腳的葉熙真與當場自刎又被救活,釘在一塊木板上,眼皮割掉,上下穿針,無法閉目的姚簡,這些對大雪龍騎軍怒目而視,不相信徐驍會殺他們的北椋貴胄之後,沒有了方才的硬氣,咒罵的有,哀求的有,大小便失禁的有,茫然無語的有。
楚平生看著將死的六七百號人,毫無憐憫,笑眯眯地道:“彆哭彆哭,徐驍當年破西蜀和西楚,殺了那麼多官宦之後,現在輪到北椋,該你們上路了,這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哭什麼呢?是不是?你們不死,我的氣不消,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應該是徐驍和他的族人了,所以你們是替徐家赴死的,都高興點,開開心心的,下去見了王妃,記得告訴她徐驍和世子一切安好。”
李義山不忍心看這種場麵,準備命令大雪龍騎軍的士兵動手,楚平生製止了他,叫他稍等片刻,縱身一躍,消失不見,前後也就二十幾個呼吸,去而複返,一手提著一個裸男,姑且稱之為人。
一個是褚祿山,一個是齊當國,李義山知道楚平生霸占梧桐苑那夜發生了什麼,褚祿山被砍掉一腿一手一耳,齊當國被削去雙腿,人給林青藏了起來,不知道在圖謀什麼,如今他們回來了,手腳俱全,可問題是,接回去的不是人的手腳,褚祿山是狗腿鷹爪和豬耳,齊當國是兩條顏色不一樣的狗腿。
楚平生在他們胸口穴道一點,拍拍臉蛋,那兩人幽幽醒轉,活動一下狗腿鷹爪,竟從地上爬起來,茫然地看著小半城郭陷入火海的陵州城,破誓下樓的李義山,削成人彘的陳芝豹,哀嚎不止的葉熙真,釘在木板上的姚簡,及跪在地上等死的妻兒老小。
“這……軍師……這是怎麼了?”
齊當國和褚祿山感覺像做夢一樣。
李義山同樣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個人怎麼能接上畜生的肢體?這真是匪夷所思。
楚平生看見頭頂傻叉,麵紋狗字的獨臂劍神一瘸一拐走來,一臉玩味道:“李劍神有沒有興趣來條狗腿?不收你手術費。”
李淳罡恨眼不語。
“沒意思。”楚平生一指點下,將妄圖奔到刑場看親兒子的祿球兒的人腳刺穿:“讓你們出來是觀禮的,不是給你們演舐犢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