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沒有去追,隻一閃,來到傷重瀕死的宋念卿身邊:“離劍開天門還差一些。”
他一掌拍下,擊中老頭兒受風鵬所傷,滿是傷痕的胸口。
宋念卿閉眼等死,未想一股生機注入乾涸的經脈,包住破碎丹田,生生把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為什麼?”
“鞋沒保住,給你一年時間回東越與妻子團聚。”楚平生一臉平靜看著他:“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對一個失去武功的老頭子感興趣吧。”
宋念卿艱難起身,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他不認為林青有放過他的理由,打殘青州水師在先,殺死天象劍客在後,這種事情傳揚出去,以後能少很多麻煩,有利於造反創業。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楚平生往後走了幾步,瞧瞧小樓廢墟裡寧死不拜師,被橫木砸死的翠花,吐了口唾沫:“老子樂意。”
“……”
宋念卿無言以對。
雨大了起來,打得地麵啪啪作響,沒有月光與閃電,夜如墨染,忽有一隻大手鑽破地麵,握住楚平生的左腳,很快是右腳,大手下麵是一對暗紅腕甲。
宋念卿喊道:“小心,是符甲紅將。”
“我還以為它會一直貓在土裡呢。”
楚平生彎腰向下,一拳砸中地麵,恐怖的力道如浪潮擴散,整個院子連續震動,一道激波衝天而起,帶著四灑的黑土,一具符甲紅將飛上天空,楚平生趁機一掌拍下,正中符將紅甲的腦袋,噗,可扛刀劍劈砍的甲胄難抵掌力,裡麵的傀儡炸成一團肉泥,紅甲大卸八塊,掉落一地,有兩滴鮮血落在儒衫下擺,招來一陣嫌棄。
“公子。”
楚平生聽聲轉頭,細密的雨簾中走來一人,身前腰帶彆著殘劍,手裡拎一顆血糊糊的人頭,兀自怒目圓睜,似乎無法接受自己死在一位馬夫劍下的事實。
“不錯,這劍跟你很配,留著殺北椋人吧。”
楚平生說道:“趙衡父子在王府前麵的宅子裡,去把他們抓了。”
“是。”
老徐把王明寅的腦袋丟在地上,縱身南去,幾個彈跳便沒了蹤影。宋念卿武功廢了,劍道宗師眼力還在,想不明白林探花的馬夫怎麼做到的,半步指玄到半步天象等於一隻手?
……
宋念卿出第十五劍時,衝霄劍氣看得趙楷心驚肉跳,暗忖換成自己,隻怕劍氣攜帶的殺意都抵受不住,林青今夜必在劫難逃。退一步講,他苟活下來,土將紅甲也會追擊補刀,最大的變數是曹長卿,一個造反狂人,一個複國誌士,難保雙方不會聯手,可黃龍士說曹長卿的主子與林青結仇,雙方沒有合作基礎。
反正對他來講,天下越亂越好,如果林青死了,徐鳳年也死了,徐驍必反,隋珠公主再死了,事情壓都壓不下。從血緣關係看,趙鳳雅是他妹妹,可他作為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族譜上名字都沒有,還不如趙珣這個堂兄與趙鳳雅親近,趙珣殺得,他怎麼殺不得?
轟!
右前方前麵傳來一道悶響,趙珣頓時驚醒,側目看去,見一道厚重人影衝破丁字號小院外牆,重重砸在青磚鋪成的路麵,砸出寸許深坑,再無動靜。他認出是自己的水甲,急忙上前查看,隻見一道粗重劍痕由左肩到右腹貫下,刀槍不入,名劍難傷的紅甲整體破碎,傀儡的骨頭和內臟被劍氣絞成一團爛肉,隻勉強維持人形。
趙楷看向小院,眉頭挑高,十分費解,林青前往靖安王府給趙衡戴綠帽子,正與吳家劍侍翠花、宋念卿、王明寅等人交戰,曹長卿也跑去湊熱鬨,火麒麟和大雕各有對手,甲字號大院還有修為大進的李玉斧保護,丁字號小院隻剩一群丫鬟,眼下一劍劈開符將紅甲的大高手是哪兒來的?
ps:行吧,後麵不文青了,正常寫還能寫的輕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