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東廂傳來的對話綠蟻和黃瓜一個臉紅心跳,一個滿臉嫉妒。
很快,楚平生拉著衣衫不整,頭發都沒來得及整理,軟趴趴地披在身後的王家才女由東廂房走出,把人抱起向上一縱,天空傳來一聲雕鳴,黑影掠過,飛將軍載著他們向北而去,
“公子就這麼走了?我們怎麼辦?”
黃瓜有些擔心,既然他說出遠門,一天內肯定回不來,以當下襄樊城的情況,沒有主子坐鎮,說不怕那是假的。
綠蟻晃晃手裡裝著楚平生的血的白瓷瓶:“有火麒麟在,軍隊敢進城麼?就算高手來襲,你忘記那晚符將紅甲是被誰一劍斬破了?至於再強的陸地神仙,那樣的前輩高人,好意思對我們幾個丫鬟下手麼?”
黃瓜聽完稍稍安心:“你漏了一個。”
“什麼?”
“那條大蛇啊。”
綠蟻聞言打了個哆嗦,大雕、火麒麟還有西廂房那貨就算了,主子最近搗鼓出的白骨冰蟒,單從嚇人這點講,前麵三個給它提鞋都不配。
……
大雕一路向北,離開襄樊,過慶湖城,飛入春神湖領域,傍晚時分抵達姥山島上空。
王初冬很想回家,想姥山島,想她爹,今天她回來了,可是看到眼前上演的一幕,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幾乎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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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豎起反旗後,島上的居民跑掉很多,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出於對王家的信任,留下來沒走。集市上賣王初冬喜歡吃的撒子和油炸糕的福嬸兒一家便是其中一員,此時此刻,福嬸兒的丈夫趴在攤位前麵的街道上,死不瞑目地看著自家店麵裡同樣死不瞑目的福嬸兒,而在後麵一點的地方,背負北椋軍旗的士兵一刀下去,砍了福嬸兒十三歲兒子的腦袋,往腰間一拴,朝下一戶人家走去。
“我求你救救他,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不救他……”
不遠處的燈塔裡,王初冬抱著楚平生的腿緩緩跪下,急得全身都在哆嗦。
“我為什麼要救他?”
“他……他們可都是你的子民?”
楚平生揪住她的頭發提起來,指著燈塔外麵起火,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城鎮說道:“你覺得他們是因為我留下來的嗎?”
王初冬說道:“我知道,他們是相信爹和王家,可爹是你的下屬……”
“王初冬,瞧你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斜對麵一支北椋士兵小隊把幾個男性漁民押出巷子,手起刀落,人頭滾了一地,士兵們一人分了兩顆人頭,還餘下兩顆,便一起猜拳,最後決出兩名勝者,剩下的人頭一人一顆。戰功少的,腰裡也有三四個人頭,戰功多的要用漁網裝,扛在肩膀上,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淌,走一路,流一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王初冬淚流滿麵,她從小在姥山島長大,市集上有很多看著她長大的熟麵孔,如今這些人正在被官兵虐殺,她身邊這個男人明明有能力救他們,而且她很確定,如果真把他激怒,島上的官兵一個都活不了,可他偏偏一動不動,對下麵的殺戮視若無睹。
“他們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