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走到軒轅青鋒和已經恢複正常,從地上爬起來的楚碧環麵前:“相信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興趣愛好是什麼。”
“折磨人……”
“沒錯,折磨人。”楚平生伸出手去捏她的臉,軒轅青鋒試圖躲避,這當然不可能有用,被他捉住下巴掰正:“想不想玩個遊戲?”
她不說話,隻是緊抿嘴唇。
楚平生薅住徐脂虎的頭發拉到她的麵前:“幸虧你不是徐家人,不然……瞧見她的下場沒有?”
“……”
“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是時候同軒轅大磐好好地交流一下了。”他起身朝外麵走去:“黃放佛,帶上軒轅敬城和軒轅青鋒,去軲牛降,大雪坪。”
黃瓜牽著徐脂虎一路跟上。
服下丹藥後身體麻癢獲得緩解的黃放佛哪裡敢違逆他的話,忙把被廢修為的軒轅敬城提起,推著軒轅青鋒上山去見軒轅世家第一人。
……
與此同時,地肺山外。
唳。
一聲尖銳的雕鳴響起,地麵有陰影掠過,狂風吹起滿地沙塵,旋轉升空。
咚,一人落地,麻鞋周圍揚起更加濃厚的塵土,又是一聲雕鳴,上方遮蔽陽光的黑影迅速變小遠去。
仔細觀察,會發現麻鞋的主人是位苦行僧,臉上是一道道深刻的皺紋,穿一件破破爛爛,血染百衲衣,此時呈現黑紫色,風一吹,隔著數丈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他的手裡提著一把烏沉沉的龍紋大刀,沒有一百斤也有九十斤,同苦行僧的體型不是太般配,有些瘦馬拉大車的意思。
但這隻是第一印象,實際情況卻是,這把一看就極沉重的大刀在他手裡極其輕便,走路的速度未受絲毫影響,前一瞬間還在遍布裸岩的穀口,後一個瞬間就出現在十幾丈外向陽而生的白色小花與簇擁著白色小花的綠草旁邊。
苦行僧雖不曾留下腳印,但是身上偶爾掉落一縷灰線,像顆粒,又像煙絲,離近一些會發現那是一種極微小的生物,被甩落後又以極快的速度趕上,順著苦行僧的腳後跟鑽入身體。
山穀深處,一股氣勢開始醞釀,隨著苦行僧的腳步臨近,越來越強,在最深處沒有植被覆蓋的一座灰色山峰前麵,化作一團翻滾不休的烏雲,下方似有猛獸蘇醒,漫過山穀的惡風送來讓人膽寒的嗚咽。
……
徽山,牯牛降大雪坪。
楚平生一步一步往前走,軒轅家的門客們一步一步往後退,夜色緩降,鬆濤陣陣,一股壓抑到讓人心塞的氣氛在山頂漫開。
黃放佛押著軒轅敬城和軒轅青鋒走在後麵,黃瓜明明不會武功,卻是麵對刀劍最放鬆的一個,閒庭信步般,一路牽狗登山,一路沿途賞景,哪怕是看到軒轅家門客身後小樓下來的軒轅家老祖軒轅大磐,也放開膽子譏笑這老東西的眉眼一看就是個好色之徒。
軒轅大磐聞之大怒,一掌拍出,力道卻如石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她說得不對嗎?對自己曾孫女都下得去手的老東西,雖然是名義上的,也很無恥。這些年龍虎山那邊的道姑,劍州的俠女們沒少被你禍禍吧。”
楚平生瞧著對麵銀發銀須銀眉,一襲灰袍,年齡近百的老色鬼說道。
“三十歲挑戰槍仙王繡,敗。四十歲闖吳家劍塚,又敗。五十歲麵對李淳罡,不敵,繼而同年輕的顧劍棠比刀,再敗,後至龍虎山斬魔台與齊玄禎比拚內力,繼續敗,就這麼敗著敗著,敗出一個天象境。軒轅大磐,你還是蠻有毅力的。”
軒轅大磐是軒轅家的老祖,雖然戰績有點拿不出手,卻是實打實的武者天象境,非三教普通陸地神仙能比,哪怕是龍虎山排名第一的天師趙希翼,無底潭邊的趙黃巢,也得給他幾分麵子,此時麵對前方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竟有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關鍵是這片深淵會動,距離他越來越近。
“林青,我徽山軒轅氏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