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資格跟我談生意,不過她可以。”楚平生又是一腳把徐渭熊踹翻,走到將死的薑泥麵前:“兩條路,第一條,我可以把自己的血渡給你,從今往後,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做我的女人,跟楚國薑家,北椋徐家再無瓜葛。第二條,你死,在死前以薑國公主的身份命令魚幼薇做我侍妾,終生不得背叛。”
徐鳳年忍著憤怒說道:“選第一條。”
徐脂虎也在旁邊勸她:“薑泥,選第一條。”
在她看來,選第一個是最好的結果,薑泥能活,徐家也能保住香火。
薑泥則看向意識到自己成了砝碼一臉茫然的魚幼薇,二女對視片刻,她望向楚平生,斬釘截鐵地道:“我選第二條。”
“公主!”
“薑泥!”
“你糊塗啊!”
“選第一條。”
“……”
薑泥無視徐家姐弟和魚幼薇的勸說,因為她與徐家綁定,害死了曹長卿和謝西陲,這樣的她,有什麼顏麵活著,而且是背棄楚國薑家,去給林青這個大魔頭做妾。
楚平生倒是沒啥心理負擔:“可以。”
薑泥掙紮著爬到魚幼薇身邊:“給他做妾,你願意嗎?”
她不願意。
可是想到救治徐鳳年乃公主遺願,張了張嘴,想說話,許久都沒發出聲音,最後隻是點點頭。
“好,那我以楚國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嫁入林府做妾,終生不得背叛。”
魚幼薇紅著眼磕頭:“是……公主。”
“嗬,嗬嗬,真是可笑。”
這時楚平生忽然笑了,麵帶嘲諷。
魚幼薇恨咬貝齒:“你笑什麼?”
“因為現在我才明白,李義山讓你跟隨徐鳳年的另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楚平生走到她的身邊,細聲解釋:“倘若徐鳳年一直不碰你,那麼關鍵時刻,你便是一個跟我做交易的籌碼。”楚平生說道:“紅薯和青鳥,徐鳳年身邊兩個死心眼兒的女人被我做了插花,黃瓜、綠蟻成了我的丫鬟,趙鳳雅這個皇室用來和親的人,也被我收入房中,而他的二姐徐渭熊成了我的狗。像李義山那種老狐狸,怎麼可能看不出我是在折磨他?隻要他一直帶著你,終有一日,我會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從而讓徐鳳年多一條命。”
“我跟她們……不一樣。”
“你跟她們不一樣,薑泥一樣就行了,雖然她是亡國公主,雖然徐家對她有滅國之仇,但是關鍵時刻,她會眼睜睜看著徐鳳年死嗎?而你,願意看著自家公主以淚洗麵嗎?如果不願意,那就乖乖當籌碼跟我做交易吧。”
楚平生捏著她的小臉,瞥了一眼下麵的棉花糖:“不得不說,李義山在犧牲下屬換取徐家利益這件事上,已經做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魚幼薇掙脫她的手,把頭偏向一邊。
而薑泥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手一耷,死了。
“公主!”
魚幼薇喊了兩聲,沒有回應,臉上開始掉小豆豆。
楚平生自然不會可惜這種對徐鳳年死心塌地的賤女人,對著不斷在地上掙紮,嚷嚷著要把自己碎屍萬段的世子殿下丟出一枚丹藥,老徐走上前,薅著他的頭發,使勁掰開嘴,把丹藥塞進去。
“徐驍現在太安城,你先回去,讓他做好當太監的心理準備。”
“你……做夢。”
“那隨便了。”楚平生撇嘴道:“反正這是徐渭熊和薑泥給你爭取到的機會,你們拒絕交易,那就不是我不講誠信了。”
徐渭熊和徐脂虎趕緊走過去,勸他不要辜負亡國公主和魚幼薇的犧牲。
“另外,記得讓徐驍告訴趙淳把廣陵王趙毅綁了,等我去太安城提人。”說完又衝前方戰場喊道:“留個活口給他當隨從。”
剛剛砍斷竺煌佩劍的白猿聞言停手。
“唔,留一個就行。”
白猿聞言,臉上暴戾之色一閃,收劍探手,一把捏住竺煌的腦袋,這一米八幾的魁梧劍客在它手裡就像一個大玩具,隻見它兩手向外一拽,伴著一道昂長的慘叫,生生地把兩條大腿從中間掰開,鮮血與內臟淌了一地。
那邊與黃放佛對戰的崔眉公打個哆嗦,手下一慢,被黃放佛的刀砍進咽喉,捂著湧血的傷口噔噔噔退了三步,身子一歪,腿慢慢伸直,死了。指玄境的劉堅之被飛將軍的角雷劈中,又被三根翎羽穿胸而過,也沒救了,滿是屍體的戰場上隻剩一個三十多歲,穿黃衫子,拿一把細劍,渾身浴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