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嘛,這個名字……我倒是覺得你爹在偷懶。”
楚平生走到她麵前,把她掌心裡的金色粉末掃到自己手裡,仰頭吞下,用舌尖抿了抿:“沒啥味兒,我還以為仙界的毒藥吃起來會比人間的毒藥美味。”
黃瓜臉漲到通紅,急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楚平生伸出手指,拭去她流到下頜的淚痕,才一指點中她的雲門穴,解了她的穴道。
“公子,你快吐出來,快吐出來……”
她急得手足無措,準備強摳他的喉嚨時,被楚平生一把抓住手腕。
“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不……不知道。”
“這是專門腐蝕元神的毒藥,使用元神攻擊時才會發作,你又沒練出元神,服下這個是死不了的。”
“啊?”
黃瓜呆住了,她一直以為仙界的毒藥肯定比人間的毒藥厲害一百倍,服下後鐵定要死,哪能想到這個對普通人沒有效果,是專門用來對付高手的。
楚平生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當仙界的人都是傻子嗎?對付我能不費點心思?”
“那公子,你快吐出來啊。”
“無妨,倒是你……”楚平生把她扯進懷裡:“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給我下毒,嗯,我對你的考驗,通過了。”
聽到前半句,黃瓜想起信紙內容,感覺臉燙得不行,聽到後麵一句,整個人傻掉了。
“公子,你這麼說……是早就知道我……”
“沒錯,我早就知道你是趙勾的人。”
她羞愧偏頭:“那你為什麼不戳破我?”
楚平生把她的臉扶正:“那你有害我嗎?”
“龍……虎山……”
“你自己信上都寫了,區區人間兵馬,我若想逃怎麼可能攔住我,在不害我性命的前提下,你為救父母出賣車隊的行程,可以理解,不提剛才的事情,就憑你寫的那封信,我又怎麼能狠下心腸不原諒你?”
“公子……”
她看著他,小豆豆忍了又忍,還是掉了兩顆下來。
楚平生把她拉進懷裡:“我們家腿腳不利索,總愛摔跟頭的啾啾為了能給公子爺暖被窩,真的是所有人裡最努力的一個了。”
“我……我沒有腿腳不利索,我那是……不小心。”
“好好好,是不小心。”
“公子,那毒……”
“我當糖豆吃的,你說能有問題嗎?還有你爹娘的事,放心吧,他們沒事,趙勾能用他們來對付你,也能為我所用。”
“公子?”
楚平生沒有跟她解釋,把人抱起往那張不大的床走去,一麵去解她穿得皺巴巴的衣服。
“公子,你怎麼……還要啊?”
“不是我想要,是你想要,明日下不了地,耽誤一日不能北上才好。”
“我沒……”
“什麼沒?沒有這樣的軍功章,你怎麼在王初冬、黃寶妝她們麵前昂首挺胸,彰顯資曆和地位呢?”
“公子,不愧是你,這都能找到理由。”
……
丹銅關。
大將軍顧劍棠身亡,徐驍不得信任,趙淳先將楊慎杏、盧升象二人調回太安城,統領禦林軍防衛京師,又命楊慎杏的兒子楊虎臣與有太安城第一劍客之稱的祁嘉節前往丹銅關協防,之後遼東王與淮南王領兵來到,相比外姓臣子,趙淳更放心同姓兄弟,命遼東王世子趙翼帶五萬遼東騎兵至丹銅關,接手京師南大門的防務。
這也讓丹銅關的兵力從原來的三萬精銳增加到八萬之數。
巍巍雄關的城門樓上,寫有“遼東”二字的旌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著明光甲的趙翼腰懸佩劍站在城垛後麵,極目遠眺天南。
麵相老成,一身輕裝的楊虎臣則看向關北一望無際直達太安城的三百裡平原,尋思如果丹銅關失守,將守關兵力化整為零,通過不斷騷擾林青來削弱其實力,就算不能給他耗死,等他抵達太安城時,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
拿著七殺劍的祁嘉節一臉憂愁,他號稱太安城第一劍客,那是因為太安城裡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劍客,指玄巔峰的他,在李淳罡麵前是小弟弟,在隋斜穀麵前是小弟,在吳見麵前是晚輩,哪怕是東越劍池的宋念卿,也要高出他很多。
即便論殺人術,他比一些天象高手都強,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李淳罡、吳見、隋斜穀、鄧太阿這些聲名在外的劍客都不是林青的對手,就他這點本事,怎麼可能會有建樹?隻可惜皇命下到頭上,不來不行,要知道他的家人可都在城中,相當於人質。
另外,他很看不慣眼前飛揚跋扈的遼東王世子趙翼,不說仗著自己是趙家人,來到丹銅關各種支使、挑刺,就說眼前配置,麵對林青那等高手,彆說穿明光甲,哪怕是古代流傳下來的,能讓普通人擁有罡氣護盾的九龍戰袍,又能抵擋魔頭幾招?穿這麼厚,這麼重,萬一林青存了刺殺主將的心思,防不住,跑不掉,純純找死。
“楊虎臣,究竟是什麼原因令林青在臨水鎮停了整整一天,還沒查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