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惜!
林子裡靜得出奇,呂惜回想起夜晚山寨裡也是如此,安靜得不像話。呂惜打量著周遭環境,夜裡的濕氣慢慢沁出地麵,帶著水汽的濕潤空氣沾染上葉子化作水珠。
阮音和呂惜兩人的衣衫被汗水和水汽打濕了個透,一絲絲的冷意襲上兩人的心頭。
“音音,你先在這裡等著,千萬彆動,肉包留給你,我先去看看。”呂惜摸不準這迷陣的性質,隻得先去打探一番。
“你小心一點”阮音並沒有多言,隻是牽過肉包囑咐了一句。
呂惜點點頭,扯下了外襟,一條一條撕扯成條狀,又將那些布條係成一根長長的繩索。
“來,拿著。”呂惜做完這些,拿了一頭給阮音,另外一頭則拿在自己手裡“我去去就回。”
呂惜牽著繩子頭往迷陣中心走去,手中的繩子不斷縮短,眼前的景色卻依舊沒有任何事變化。呂惜心裡琢磨著,這個迷陣並沒有傷人性命隻是將人困在此處罷了,但越來越重的水汽卻讓呂惜有些受不住,難道這附近有水源?沒道理,從北山往下看時,這條小路直通山腳,途中並沒有水源,隻有西邊的一處地界有一條小溪。
手中的繩子已經用完,呂惜也不敢離開太久便按照繩子的方向往回走。
“小惜,怎麼樣?”阮音靠在樹旁,休息了一會,臉色已經好轉不少。
“有些棘手,可能我們迷路了。”呂惜皺著眉頭說道“我原本看好的路線並沒有水源,但這個地方水汽太重,除非是下雨,否則不會有如此重的水汽。”
“水源?”阮音歪著頭開始回憶這幾天去過的地方。呂惜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貿然行動,除了浪費體力彆無他用。肉包在一旁也緩了過來,鼻子在呂惜的腳邊拱著。
“怎麼了,肉包?”呂惜揉著肉包的腦袋問到。
肉包隻是拱著她,腦袋往著迷陣裡麵搖晃。
“裡麵?”呂惜抬頭朝著肉包示意,肉包朝著呂惜一陣叫喚。
呂惜看阮音也差不多休息夠了便叫上阮音一同前往。留在原地也不是辦法。水汽更甚,先前還不覺得,眼下在原地待了有一會兒,濕冷之意襲之而來,沒了外襟的呂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肉包在前麵帶路,呂惜牽著阮音慢慢跟在後麵,濕冷的夜晚很是危險,潮濕的空氣猶如蛇信子一般濕濡,還夾雜著從泥土裡帶出來的土腥氣,氣味並不是很好聞。兩人一狗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有腳下不小心踩到的枯枝時不時發出哢嚓的聲響。
阮音走了一會兒,體力開始下降,她咬著牙繼續走,腳重得好像是灌了泥一般,眼皮開始不住的往下掉。
“音音,你這麼了?”呂惜看出了阮音的異樣,擔心問道。
“沒事,有些累罷了,怪我,平日裡太嬌氣了些。”阮音忍著不適,依舊跟著呂惜往前走。
呂惜撐著阮音的身體,不能停,呂惜的腦子裡隻有著一句話。
“如若真撐不住,一定要告訴我,現在距離天亮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定要撐住。”呂惜握緊阮音的手,防止她往下滑。肉包也放慢了腳步,但依舊沒有停下。
兩人又強撐著走了一段,跟著肉包轉了一個彎,水汽鋪麵而來,呂惜甚至感覺到了細密的水珠。越是往裡走,水汽越大。不多時,二人眼前竟然出現一眼泉水。
“山泉?”呂惜看見泉眼有些意外,不過一小小泉眼,竟然可以製造如此濃厚的水汽,必有蹊蹺。
呂惜走近泉眼,用手捧了一點水嗅了嗅,隻有泉水清冽的氣息,並沒有其他的異常,泉水雖然被撈了些許,但泉眼中的水位卻並沒有下降。呂惜又隨手扯了根木棍往泉眼裡麵試探,整根棍子都沒入其中卻還沒有探到底。
“啊!我想起來了。”阮音這時忽然一聲大叫“前些日子我聽山上的土匪說這山間有一眼鬼山泉,隻在夜晚出現,還要吞人!莫不就是這個?”
“吞人?”呂惜嗤笑一聲,這眼山泉想必是口活水,白天水位會下降,自然也就不能被發現,夜晚水位又升上來,這才顯現在人們麵前罷了。
“現在大概什麼時辰?”呂惜開口問道。
“約莫快要過寅時了。”阮音想了想,估計道。
“卯時一到,這裡就安全了。”呂惜堅定開口,一口飲下手裡的泉水。
“小惜!你怎麼還把水給喝了?”阮音連忙推開呂惜的手。卻還是晚了一步,呂惜已經喝下了水。
“沒事,這裡的環境有些異常罷了,你可知道玥明山怪事?”呂惜神秘莫測地問道。
“那是什麼?”
“玥明山時常會出現莫名的兵器敲擊的聲音,還會出現戰爭畫麵,然而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人們都說是鬨鬼,最後才發現是山中有奇石,那種石頭會記錄以往發生過的事情,很是神奇。想必這裡也是有什麼東西影響周遭,不用擔心。”
“竟然有這樣的石頭!”阮音驚訝。
“好了,先休息,這裡還算安全。還有一會天亮,就好了。”呂惜開始閉目養神,山寨裡卻已經鬨翻了天。
“呂小姐呢!”張大扯著嗓子朝著下麵的小嘍囉吼。
“”下麵片安靜。
“各個地方都找了,沒有。隻有那一條路還沒有找,估計就是那裡了。”終於,之前帶呂惜去山頭的小土匪開了口。
“蠢貨!那條路,除了夫人誰趕敢去?哎!”張大的眉頭死死糾結著,心裡又擔心,最後無可奈何“我進去尋找,你們都不要進來。”
“大當家的!”那個小土匪瞬間緊張“太危險了,夫人上次回來說了不讓進,大當家的,算了吧。”
“算了?”張大瞪大眼睛看著他“算了個屁,這是人命,我已經決定了,好了不要說了,我先去了。”說完便直直往著呂惜離開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