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洛齊臻氣得噎了口氣,咳了幾聲才喘回來,“你休要胡言!”
“孩子都養這麼大了,還說我胡言?”她眯眼冷嗤,“不要臉。”
洛齊臻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說不出話,隻能惡狠狠地瞪著趙蒔曦滿目囂張,氣得發抖。
“今夜下的也是細雨啊。”
趙蒔曦突然感慨。
她在雨中立了良久,萬千心緒最終化為一聲極輕微的歎息。
薑玲瓏並未聽見,卻感知到了她緊貼自己的胸膛,極為克製地緩慢回攏的全過程。
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沒能抓住。
“人聚人散,都在雨幕之下。”
她聽見趙蒔曦呢喃。
“挺好。”
下一秒,她便從一種獨自靜默的悵然中抽離出來,正色朝向司賢。
“我改主意了。”
她語調冰冷。裹挾著遊絲般的恨意與不甘。
“賢兒,我一直待你如同己出。”
“我對你父王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娘來的少。”
“為什麼你看不到呢?”
“還有秦妃。”
“秦郡主。”
“為什麼我為他放棄那麼多,連個他名字的封號都得不到?!”
“賢兒,你覺得公平嗎?”
“一個外姓的奸生女,他竟然眼皮都不眨地就給了郡主令給了秦號??”
“你能理解我吧?啊?”
“你辛辛苦苦,在暗處過著躺在刀尖上的日子。你明明比司琪司洛更優秀,為穀悍付出得更多,犧牲得更多。為什麼天下人卻全都讚揚他們,但懼怕,唾棄你呢!?”
趙蒔曦特如其來地癲狂讓人神色一緊。
她說話的邏輯雖然顛來倒去,但聽的人都能明白。
“我來幫你們殺了這個野種吧?”
“我來幫你清理司家門戶吧??”
“啊?”
“王爺礙於麵子不能做的事,我通通都可以代勞!”
“你看她的模樣。和你母妃這麼相似。看著她,那些奸占的畫麵,不會出現在你腦海之中嗎?”
“你們對著她,不覺得惡心嗎?!”
薑玲瓏目光驟聚。
她不是要逃嗎?為什麼不上馬車,留在這裡挑撥離間?
趙蒔曦說的話,太過於直白,以至於明知道她在挑撥,但心火仍舊會忍不住跟著燃燒起來。
“那宮女還說我們眉眼神似。”
“呸。”
“彆惡心我了。”
“賤貨,野種,畜生!”趙蒔曦叫囂高舉手中短刀,刀鋒森冷,直朝薑玲瓏刺去,“誰要像你這下賤的東西!”
薑玲瓏心頭一震,腦袋嗡地一聲炸響,錯過的靈光再次乍現。
她立刻回頭想要製止司賢,卻見對方已經拔出了腰間佩刀,正肅斂怒意朝她劈來——
薑玲瓏閉眼急呼,“快住手她是要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