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玲瓏窩在毯子裡,暖絨絨的,很快就睡去,打起了微微的小鼾。
以前在急症室三班倒都不覺得累。如今多走些路就累得不行。
禾悠然在無事宮的時候就和她說過,她這身子,斷腿再接傷了一次元氣,身中蠱毒時靠著至寒的截魂丹續命又傷一次,完了懷孕七月被人推下台階再一次命懸一線。這般體弱,是很難補好的了。總之就不要再和平時一樣東奔西走,太過勞累,要注意平日的溫補,養精蓄銳。
薑玲瓏是被蔡長安柔柔的聲音喚醒的。她迷糊著揉了揉眼,坐起來,一臉困倦的樣子,但模樣很滿意。
“不錯不錯,知道要叫我。”
梁以安坐在桌邊,含笑看她。
“殿下,快先喝些安神湯,一會兒完事兒了好接著睡,助眠的。”蔡長安捧著一碗湯就直直送到她麵前,有一種你不喝我們就不開始說的氣勢。
她便接了,咕嘟咕嘟喝下去。
今晚發生這麼多事,她還能眼睛不眨地喝宮裡的東西,也是心大。
梁以安見她未被多加影響,放心下來。
薑玲瓏朝蔡長安亮了亮空碗,“我都喝了啊,這個好好喝啊,可以每天喝嗎?怎麼做的?啊,我們先說正事吧。”
蔡長安瞧著薑玲瓏露出一記慈笑,“殿下要喜歡,奴婢每日都給您送來。”他說著收了碗,立去曌王身後。
“這中間一大塊地方的,說話不得被人聽見?”薑玲瓏朝他勾了勾手,“你過來一起坐呀,我們四個正好可以說小話。”
蔡長安一愣,他和他們吃飯倒是坐一桌,但談正事,況且曌王還在……實在有些逾矩。
“長安你坐吧。”梁以安看出他的猶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子,示意他入座。
四人坐下,湊在一起,蔡長安開始交代始末。
原來五年前宮裡有過一次大興土木,順便就將每個宮苑裡裡外外都修繕了一遍。
五年前。那是梁雁染在位時。
那時蔡長安還是芙蕖宮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芙蕖公主遠嫁千彰,他整天在芙蕖宮裡無所事事,就到處結交好友,專門彆人一起做事,混個臉熟。
眾人陷入沉默。
主要是等看梁以安的反應。
這件事,即便沒有什麼實質證據,但查到現在也太多巧合了。
其實答案呼之欲出。
“今夜太晚了。”梁以安並非有何一樣,隻是起身淡淡地說,“有什麼想法,明日再說吧。”
薑玲瓏配合地頷首和他道彆,他便帶著蔡長安一同出了小築苑。
“回主子,都是家裡死了人的平頭百姓,拿錢辦事的,說彆人把錢袋丟進他院子,還寫了條子,囑咐他們要質疑官府。”
鄺毓頷首,有些沒頭沒尾地向長柳確認,“是這裡嗎。”
並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你去吧,讓人送些好酒好菜到院子裡來。我們就不進去露臉了。”
長柳應是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