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徐嬌坐在屋子裡煮他送來的紅袍山,問折返回來的荷香。
“嗯,紀公子走了。”
“心情如何?”
“在涼亭時,他的心情忽明忽暗,離開時倒是平靜的。”
平靜啊……“他有沒有留話?”
荷香搖搖頭“隻叫我好好伺候郡主。”
好吧,看來他是知難而退了。
她將茶倒進紫陶茶盞裡,小口小口的品茗。
——
徐嬌離開後,謝翊鈞一直昏昏沉沉到第二天才清醒。當他知道自己昏睡了這麼久,也猜到徐嬌會自己離開,說不上生氣,隻是有些失落。
承德見主子未對他發火,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中午謝翊鈞喝完藥,他便揣著信封準備給他。
他剛進門,就看見本應該躺床上休息的人已經起來了,正在整理書桌。見是承德,便吩咐道“去,吩咐下去,我們立刻回府。”
“何事如此急啊?”
謝翊鈞看了他一眼,勉強解釋“老夫人病了。還不快去?”
“哦,是!”
前幾日,他雖然被紀老夫人教訓得很慘,但謝翊鈞是出了名的孝子,他並不記仇,聽見親娘病了,一刻不停的回了將軍府。
回來時紀老夫人正由丫鬟陪著在院子裡下棋,見兒子回來了,忙不迭放下棋子走過去。
謝翊鈞見她們正在下棋,已經沒有在路上時的心焦,很平靜地問“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紀老夫人爽朗的笑著拍他的背“說什麼呢,娘的身體一向好,你要我身體不好啊?”
謝翊鈞“……”
“你好幾天不回家,不使點手段,估計你都要忘了還有我這個母親了。”
女人有時就愛小題大作,而且是與年齡無關的。
謝翊鈞安撫下她,才得以抽身回了書房。他剛坐下,凳子還沒坐熱,門又響了。他捏著眉心,儘量讓自己放鬆,可語氣依舊帶了些疲倦“進來。”
是承德。
“何事?”
承德從懷裡拿出那份捂了一天的信封,遞給他。
“這是郡主走時,給公子留的信。”
聽到是她的留言,謝翊鈞瞬間疲憊全消,幾步走到他麵前,奪過信封,邊拆邊責備他“怎麼不早些給我!”
“中午本想給的,不是著急著回府了嘛。”他小聲申辯。
見主子拿出信,前後翻看,然後渾身變得僵直,定立著一動不動。他猜測上麵寫的不是什麼合心意的話,但還是小聲問
“公子,你沒事吧?”
他剛問完,謝翊鈞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他認真辨彆了一下,這並不是自嘲的笑聲。他從未見過主子如此開心的樣子,急忙想要分享他的喜悅
“公子,郡主說什麼了?您高興成這樣。”
謝翊鈞將信遞給他,隻見上麵寫著四個字
待嫁來娶。
這不就是答應做世子夫人了嘛?
承德也為主子高興,開心的笑道
“公子,那要不要請老夫人準備兩套喜服?”
笑容還掛在臉上的謝翊鈞認真想了想,才道“不必了,她的我親自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