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打劫了六年,對這種人可是一次都沒動過。她收了刀,問對麵兩人,“你們乾嘛的?”
老人見她手裡有刀,背後還站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心裡很害怕,“我們是涼國人,要去南國找我兒子,就是這小子的爹。”老人顫抖著聲音回答。
“你涼國的人,跑到我南國來找乾什麼?”周搖問。
老人說,“小姑娘有所不知,我兒子在南國做了幕僚,前些日子寫信給我,讓我帶著孫兒去南國皇城找他。”
“涼國的人,到南國來做幕僚。”周搖當時就想問你目的何在,隻是對方是一個老人外加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怕是問了也問不出所以然。
秦影過來把周搖的刀拎走,“還劫不劫了?”
老人一聽這話,當即跪了下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們沒有錢啊。”
周搖後退幾步,小聲跟秦影說,“影子,你看他們像騙人的嗎?山狗說這一票錢很多啊,山狗跟了我們這麼多年,總不會騙我們吧。”
秦影看了周圍草木彎折的方向說,“山狗說的不是這兩個人,那兩個恐怕早走了。”
“不可能,這麼長一條山道,誰能走的那麼快。”周搖不信。
“那兩人的輕功怕是在我之上,沒遇到算是你的福氣。”秦影說,“這兩個你還劫嗎?”
“算了,回去吧。”周搖又對著那一老一。“你們可要小心,再往前還是有劫匪的,到時候怕就不會像我一樣輕易放了你們。不要在山上走了,你們還是去走官道吧。”
“是是是,多謝姑娘。”老人連聲感謝。
“回去。”周搖說的豪邁,卻在半道上就後悔了。
周搖道:“影子,我們好久沒有進賬了。”
“快入冬了,趕路的人自然少了。”秦影說。
“話是這麼說,不過最近兩年,走這條道的人確實少了。”周搖說,“剛開始那幾年,不少富商都願意走這邊。”
“這條山道前麵還有好幾個寨子,怎麼一路被打劫下去,那些商人情願交錢走管道。”秦影扛著周搖的刀走在她後麵,“中午吃什麼?”
“花婆婆不在,隨便做點什麼吃吧。”周搖說。
秦影白了她一眼,“隨便做要做什麼?”
“油渣麵吧。”
“早上不就吃的這個?”秦影快走兩步,與周搖並肩,摸了摸她頭頂,覺得她這幾年長高了不少。
六年前,他在雪地裡找到奄奄一息的周搖,身上穿的錦衣早被雪水浸濕,臉色凍得青紫,他差點以為她死了。
他把她從雪地裡抱起來,發覺她還有一絲呼吸,抱著她去最近的集鎮裡找大夫,卻發現兩人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他典當了自己的佩劍給她看病。抓完藥,手上還剩五文錢,帶她到集鎮裡吃了一碗油渣麵。那時候的周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秦影記了六年,如果他能活得更久,他也會將這句話記得更久。周搖說,“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
她出生皇室,淪落至此,如果先帝有靈,怕是在地下也不得安心吧。
“那就炒個青菜吧,放些油渣進去,嗯,青菜炒油渣也是一個經典。”周搖說,“不知道山狗做飯了沒有。”
說話間他們的寨子就到了。其實就是幾間瓦房,說是寨子,其實更像民宅。
老遠就看到山狗坐在門檻上吃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