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學齋中發出陣陣讚歎聲，連身旁的王憫寧眼中也閃爍著光芒。成東涵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隨即腦海中一陣轟鳴，“神仙！這個世界裡有神仙！是啊！我之前不就遇到土地了麼！那我現在又是誰，這個焦慎到底是誰？”
“師長，那天界可許三妻四妾麼！”一個容顏俊秀略帶些稚氣的少年於眾人嘰喳碎語中脫口問道。他的眼神清澈如許，與同席的學伴相比大相徑庭。
眾人聞此，不禁笑出了聲，但劉學究知他坦蕩，未生邪念，便笑意盈盈地打趣道“若是皇上都隻娶皇後一人，民間又是否還會有三妻四妾呢！”
“啊？”
這個回答似乎超出了少年的預料，他有些不明所以，又不好意思追問，隻能附和著點了點腦袋。
學齋裡的少年大多仙緣淺薄，不曾見過神仙。隻機緣巧合下聽劉學究說起新天條的事，方才興致盎然，幻想著這一生若能得某位仙子青睞便是死也值了，哪還敢奢望三妻四妾的事。所以更覺剛才那位少年的無稽之談甚是荒謬。
眾人的嘲諷聲不絕於耳，但成東涵卻覺得提問的少年是真的動了腦筋思考的，不似他人隻知道做白日夢，就算有這樣的便宜事，也斷然落不到他們身上。
既然神仙可與凡人結合，那之後呢？成東涵覺得這話題很大，靜待劉學究講解。
“雖然新天條允許神仙與凡人婚配，但也並非沒有半點約束。諸如在座的世家子弟們將來的婚事，要講究的地方也不少吧！”
聞此眾人大多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但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大家還是想聽和神仙結親的事兒。
“如果這個凡人的仙資、仙緣不夠，這親事也是成不了的。當然嘍！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選，那便是墮仙。八百年前七公主不就是剔除仙骨，貶為凡人方才與董永相配的麼！”
“嘶……”
學齋裡爆發出陣陣歎息，很顯然大部分人並不喜歡這樣的結局。但成東涵卻覺得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好的，既要做神仙，又想當眷侶，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才不信劉學究方才所言天庭隻看重凡人的仙資、仙緣，其間肯定還有彆的挑戰，隻不過不能明說而已。
但話說回來，這劉學究又是何許人也，為何會知道這些。難道說他隻是個說書的先生，編些故事來騙大家？
但成東涵瞧眾人的神色，又覺得不像，便悄咪咪地湊到王憫寧身邊小聲問詢，“這劉學究是何許人也！他的話能信麼？”
“嗯？當然可信了！”
此時王憫寧還不忘與成東涵保持一段距離，這是她世家小姐的教養，隨後補充說道“劉學究可是劉家莊的遺老，當年沉香去陰間毀損了劉家莊的生死簿，他可是受益人。此外還親眼見證了新天條的誕生，他的話如何不信。”
“原來如此！”
成東涵不由得連連點頭，心裡還萌生出些許遺憾。在他原先的世界裡尚且少不了門第之見，沒想到這個封建社會倒是開明之風盛行。女子可以和男子一處上學堂，也不必藏於深閨中嬌養。
隻是這裡沒有他喜歡的人，縱然千般好也著實提不起興趣來。成東涵現在隻想努力搜尋信息，好好活下去，找到回去的辦法。
“我要是也能見到神仙就好了！”身旁的少女於青天白日下做起了春夢，成東涵不忍打斷她。
隻是他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伸展開來，聯想起事件的前因後果再做考量。成東涵隻道這新天條肯定不會臣服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法則。
若是有人夙願成真，與神仙結親得升天界，想必那人便與凡間的父母兄弟再無交集了。
一念及此，成東涵又不由得想起了他與左妍的婚事來，總覺得這性質不同的兩件事似乎有些許相通之處。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成東涵掛心的還是夫妻二人的感情問題。若是成為神仙眷侶，真能舉案齊眉至地老天荒麼？若是感情破裂，這又該怎麼算呢？若是有了孩子，那孩子又……
成東涵隻覺得他的腦子都要炸掉了，索性自己沒有攀附神仙的心思，這些問題還困擾不到他。
“不對！神仙有女性，也有男性啊！我怎麼總是想當然呢！若是男仙又該如何呢！他們要是下凡泡妞，然後拍拍屁股走人，那不就亂套了麼！”
眾人此刻還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己的幻想，唯有成東涵一人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似的，坐立難安。
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係列的婦科疾病，隨即又想到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西醫的，開始有些淩亂，忙思索自己該如何在此地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