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真國色!
上官泗兒做的第一件事是砸鏡子。
她嚴重懷疑這些鏡子是王大海這個憨憨做了手腳的屏幕。她一個學電子的,能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兒。
珍珠嚇壞了,“小姐,小姐,這是鑲金月鑒,價值不菲,是大少爺專門為你買的,可不能砸了呀!”
泗兒氣的肝兒疼!
她矜持不了了!
“王大海,這東西弄出來不容易吧?昂?寫了不少程序吧?測試也沒少弄吧?跨專業課程也沒少上吧?這玩意兒還沒量產應該是很值錢,名字也挺雅致的,快告訴我怎麼回事,不然我可砸了啊!!”
珍珠撲通一聲跪下來,“小姐,您消消氣,奴婢實在不曾隱瞞小姐呀!”
泗兒忍不了了!
咣當!
那麵可憐的鑲金月鑒就碎成了三塊。
珍珠還沒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看著那麵鏡子。
外頭伺候的人具都進了來,跪了一地。
一個看著很機靈的小丫頭趁亂溜了出去,去主院兒報信兒去了。
泗兒將那麵鏡子拾起來,驚得小丫頭們連連勸說,“小姐,使不得呀,您割壞了手可怎麼得了!”
泗兒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那麵鏡子的斷口,沒有顯示屏,沒有芯片,沒有電池。
所以她真的變成現在這個樣貌了?
這傾城國色,實在也太好看了吧?
“去給我打盆兒水來!”
珍珠終於緩過神兒來,扭著微胖的身子,站起來,“小,小姐,這可是價值百兩呀,這可怎麼辦才好?”
泗兒還是不信,她不信她真的成了這個什麼上官府的小姐。
水打了上來,她仔細看著水中的倒影,還是這張美得讓女人都移不開眼的臉。
泗兒捧起水來用力洗著,希望洗掉這層妝容。
她是愛美,可是不想換臉呀!
上官府女主人殷淋帶了貼身的嬤嬤便急匆匆的趕了來。
半月前頒布聖旨,賜婚上官府嫡出三小姐上官泗兒與皇四子劉倧,當朝太子成婚。
可上官家一直與皇三子關係密切,貴妃殷氏乃是上官泗兒的親姨母,皇三子劉鵠便是殷氏所出。
劉鵠,是和泗兒從小一同長大的表哥,長輩自小就有意無意的暗示,將來他們是要做夫妻的。
乍然賜了婚,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帝王心術,自來如此。
作為識大體的小姐,泗兒不哭不鬨地接了旨謝了恩,眉頭都沒皺一下,麵色平靜地送走了天使,禮節周到地辭彆了長輩,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
劉鵠不是沒來過,泗兒在門縫裡偷偷看了一眼,壓根沒讓他進門。
他是庶子,不能和太子爭。
便是要爭,也不能爭一個女人,既得罪了天子,也得罪了太子。
況且這本就是製衡之術。
泗兒對劉鵠說,“殿下回去吧,我們長大了,要避嫌。”
劉鵠急切地說,“我去求父皇,求他收回成命,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泗兒第一次對著表哥冷了語氣,“這是陛下的意思,上官家作為臣子,要儘忠,殿下既是臣子也是兒子,要儘忠,也要儘孝。你知道我們的婚姻背後是家族和勢力。若是任性而為,你知道會有多少人為此付出代價。”
劉鵠猛地搖頭,“我不管這些,泗兒,我這就去,你等我,等我。”
泗兒的淚痕沾濕了春日的風。
她病了半月,起初連大夫都不肯叫,“莫要聲張,恐聖人不悅。”
殷氏心疼她心疼得抓心抓肺,卻拗不過女兒的決定。
本是小病,可是心中鬱結,越發病了下去。
殷氏假稱自己生病,請了大夫給她看,卻越發不好了。
那個心誌堅決卻偏偏用情至深的女孩終究沒熬過去,在這春日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