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仍有幾處不明!”法淨據實相告。
肖飛換過針,“沒關係,再來!”
直至肖飛醫完第五個人,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看向法淨,後者自信的點點頭,肖飛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法淨師父,日後修為不可限量!”
“小僧愚鈍,讓施主見笑了!”法淨也自行醫人去了,肖飛接過司徒沉劍遞過來的汗巾擦擦手。
“如飛,歇一會吧?”司徒沉劍道,“你都忙了兩個多時辰了!”
“唉,”肖飛輕歎一口氣,將汗巾遞還司徒沉劍,“沉劍啊,歇不得!按照目前的速度,半個時辰救一人,還是遠遠不夠的!”
司徒沉劍擔憂的看著肖飛忙碌的身影,輕聲道,“我真是後悔把他拖下水!”身後的四將麵麵相覷,搖頭輕歎。
肖飛不再做示範,動作也快了起來,手捏一針,不假思索的刺入穴位,中間沒有任何停頓的有撚起一支針。而那邊寒燈與懷仁的手法也漸漸熟練了起來。
“肖公子,先喝點水!”陳珠好不容易等到肖飛忙碌的空擋,端著茶碗快步走了上來。
肖飛接過茶碗,猛地灌下,卻被茶水嗆了一口,“咳咳……”
“公子!”陳珠連忙輕拍肖飛消瘦的背。
“沒事,沒事……”肖飛的咳聲慢慢平複下來,直起身子擺擺手。
“如飛,你都五個時辰沒有休息了……”司徒沉劍道。
“來不及了,”肖飛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陳大哥,麻煩你去該我找一些茶葉過來。”
“公子要茶葉做什麼?”陳珠隨口問了一句,但還是轉身去找了。
司徒沉劍又看向肖飛,那眼神裡似乎有詢問,又似關心,又好像是責備。
“好了,沒事了!”肖飛拍了拍司徒沉劍的肩膀,轉身又忙去了。
“肖公子,茶葉來了!”陳珠推門大叫。
楊連忙回頭示意陳珠噤聲,後者馬上靜了下來,反手掩上門,躡手躡腳的回到司徒沉劍身邊。
肖飛又醫完一人,將金針交給身後的和尚,回過頭來,“哦,茶葉拿來了?”便走了過去,打開紙包,笑道“陳大哥,其實用不著這麼好的茶葉,”說著又朝陳珠笑了笑,“又讓少林寺破費了。”說著徑自抓起一小把,塞進自己口中,嚼了起來。
“如飛?”“公子!”司徒沉劍五人大驚失色。
肖飛眉頭緊皺,想來是味道不好,苦笑了一下,擺手示意沒事,也沒說什麼,嘴裡依舊嚼著,轉身回去了。
“公子,肖公子這是……”魏壁驚問。
“乾嚼茶葉,可以提神,”王和淡淡道,“隻是苦了肖公子。”
司徒沉劍沒有吱聲,目光緊跟著肖飛,但楊連分明看到了他緊握的雙拳,和那順著他英俊的臉龐流下的晶瑩的水滴,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滴。
肖飛用衣袖拭去頭上的汗珠,“呸”的一聲吐出了口中早已經嚼的無味的茶葉殘渣,突然間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但還是強自鎮定了一下,又抓起一把茶葉。
這時,一隻溫和的大手扶住了他的窄肩,“施主,休息一會吧!”
肖飛回頭一看,是寒燈,“哦,沒事的。”
“施主都忙了差不多十個時辰了。”寒燈滿懷關切,司徒沉劍則在一邊使勁的朝寒燈使眼色,讓他勸肖飛停下來,畢竟肖飛已經在這院裡忙了一天一夜了,而在此前肖飛先後為花勝、懷生等人驅毒,怎麼說也有十六七個時辰沒有合眼了。況且昨日一天,肖飛隻吃了很少東西,還是司徒沉劍強行按住他喂進去的。之後,肖飛便惱了司徒沉劍,是以,司徒沉劍才會叫寒燈開口,肖飛實在是不能再乾下去了,常人都難以忍受這種晝夜不息的勞作,何況是體質如此的肖飛呢!
“對了,寒燈大師,已經醫完多少人了?”肖飛問。
“算上兩位師兄和法淨還在救治的三個,義工救治了一百五十七人了。”
“還有一拜五十多人,”肖飛喃喃道,“還有不到十二個時辰……”順手吧手中的茶葉又填進嘴裡,接過僧人遞過來的針,又埋頭乾了起來。
寒燈一臉憂色的朝司徒沉劍搖搖頭,也救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