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愛你就要忘了你_思兔閱讀 

第八章(1 / 2)

愛你就要忘了你!

易彩穿著斐亦天以前特地請人為她縫製的綢緞衣衫,頭上插著斐亦天所贈與她的各式發釵。

此情此景看在白雲霏眼底,隻感到陣陣心疼。那些東西,每一樣都充滿著她與斐亦天的點滴回憶。

如今卻全被她給占據了,彷佛她才是那些東西的正主兒。

而易彩隻要一有空閒,就會前來對她又打又罵,更吩咐她去做無數的粗活。

某日,命令她挑水伺候沐浴,隻要浴桶內的水涼了,馬上就叫她再去燒水替換。

就算浴桶內的水是溫熱的,易彩連看也不看一眼,就叫她再換過,完全不顧她腳上的傷,就這麼命令她來來回回挑著水替換,直到入夜也不肯讓她休息。

白雲霏隻得咬著牙,忍著腳上的疼痛,不停做著易彩永遠都不會滿意的工作。

從早做到傍晚,她已經不曉得提水、把水燒熱再提回去……來來回回走了多少趟,這情景看在眾人眼裡,都為她心疼。

可是也沒人敢說什麼,因為易彩是未來的斐家夫人,誰敢惹惱她,搞不好就馬上被攆出府。

又一日,易彩叫從沒拿過斧頭的白雲霏劈柴。

白雲霏好幾口沒吃沒喝,再加上足部所傳來的陣陣劇痛,哪有體力做這些粗活?

但也隻得咬著牙照她的吩咐去做,硬是舉起那沉重的斧頭往木頭上劈去。可是怎麼也劈不下,反而還差點傷了自個兒。

雙手不停顫抖著,纖纖小手早已被粗糙的斧頭把手給磨破了皮,滲出血來,再也不複以前那細致柔軟的模樣。

好不容易將事情都做完後,早已入夜,獨自一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柴房內。而這裡正是易彩特地安排讓她休憩的地方。

才回到柴房,就瞧見易彩派張娥端來一些膳食給她吃。隻是那木碗內裝的,竟是餿掉的剩菜飯渣。

她怎麼也吃不下,隻得繼續餓著肚子,若真是餓得受不了,隻得喝井裡的水填刨肚子。

又一日,張娥端來的是米糠。

而那是穀子的膜、米上的皮,哪能吃得下?

但她實在是餓得暈頭轉向,隻得將那些米糠放入口中嚼著。

無論她嚼了多久,怎麼也難以下咽,好幾次還噎在喉頭,梗了住,難過得快要嘔了出來。

極為勉強地將口中苦澀的米糠咽下,眼淚悄悄滑落頰邊。

她被易彩丟在這柴房內已經好幾十日,最近幾日易彩較少前來虐待她,宅第裡不少仆役們,不分男女老幼,就乘著這機會,隻要一有空,就會前來探望她。

有人拿水,有人拿著自己特地留著不吃的飯菜,還有人從外頭買來藥膏給她擦腳傷……她心裡的感激難以言喻。

今晚,完成了易彩叫她做的挑水粗活後,她坐於乾草堆上,伸手緩緩解開先前廚娘為她纏繞在腳上裹傷的布條,但她的腳麵早已在那日被易彩和張娥折成兩段後,再也無法回複到以前正常的模樣。

腳上先前的傷,就算有塗抹藥膏,但經過這幾日的不停來回走動後,血肉都已變成膿水,原本纖細的腳變得醜陋不堪。

身心所受到的折磨,是外人怎麼也無法體會的。眼眶泛起淚,就這麼決了堤而落下一行清淚。

所受到的這些虐待,她一直極力忍耐,就是為了要等候他的歸來,隻為了再見他一麵,對他的思念更是與日俱增。

最後,她忍不住掩麵痛哭失聲,險些哭啞了嗓子,「少爺……你在哪兒……快回來啊……」

而他,可聽得見她的呼喚?

易彩坐在柔軟的床鋪上,輕撫著身上所穿的白狐裘衣。

放眼望去所見的一切,已經不再是白雲霏所擁有,全是她的。

「哼,那也想跟我爭?門兒都沒有。」

「是,夫人說得極是。」一旁的張娥討好地迎著笑,「不曉得明兒個夫人要吩咐她做什麼事?」

易彩唇邊浮現一抹殘酷笑意,「我已經厭煩叫她在宅第裡做那些有的沒的工作,該到做個了結的時候。」

張娥壓低嗓音,「打算怎麼做?」

「附耳過來。」易彩朝她勾了勾手。

張娥立即來到她身旁,彎下腰,聽著她在耳畔所下的指令,不停點著頭,嘴邊噙著笑。

「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人來辦妥此事。」

易彩看著張娥轉身離開,前去辦妥她所吩咐的事,這才滿意一笑,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

「白雲霏啊白雲霏,誰教要出現在我麵前,阻礙我成為斐家夫人,明兒個就是的忌日。」

江南杭州

日夜馬不停蹄趕著路,斐亦天總算來到這裡,李仁立即駕著馬車入城,然而他們卻怎麼也尋不到易家宅第。

李仁隻得向路上行人詢問,「這位大哥,請問你可知道易家?」

「易家?」那人抬起頭看著李仁,「你是打哪兒來的,為什麼要問易家的事?」眼底淨是不屑。

「實不相瞞,咱們有要緊事得前去找易家主人。」李仁自然也看出那人所表現出來的不屑態度。

「看你們是外地來的人,我好心勸你們,千萬彆跟易家的人扯上什麼關係,那家人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人彷佛十分痛恨易家人。

「怎麼說?」坐在馬車內的斐亦天掀開門簾,神情嚴肅地看著那名男子。

「哼,若真要說起易家人所做過的壞事,我們全城的人就算每個人接連著說,說上個十大十夜搞不好還不見得說得完。那易老鬼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臟商人,有不少人不知情,前去跟他做買賣,結果全都賠了本。他竟把大夥兒的辛苦錢給暗中私吞,甚至還夥同外地來的惡人,欺負咱們城內的老弱婦孺。揚言城內的人若要命,就得乖乖給他錢,也買通了一些惡官差,強擄民女、強占他人土地、以暴力手段脅迫民眾乖乖就範,做儘了傷天害理的事,比土匪、強盜還霸道,更比畜生還不如。」

「喔?」斐亦天與李仁對看一眼,「如今那易老鬼人在哪兒?」

「他啊,早在幾個月前就死了,這一定是老天爺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所以讓他得了肺癆。」那人說得可是一臉痛快。

「聽說易老鬼有名獨生女,名叫易彩?」李仁又問。

此時,一旁的一名婦人聽見他們的談話,顧不得自己是婦道人家,不得和陌生男人交談,也跟著湊向前大罵。

「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我以前有名侄女到易府內工作,竟被她虐待得骨瘦如柴,連口飯也不給她吃。」

聽到她所說的話,斐亦天擰緊眉,開始擔心起向來善良溫和的白雲霏是否會遭到虐待。

「對啊!她跟那……忘了叫什麼來著的一位老嬤嬤,全都是惡鬼投胎轉世,老仗著自己家財萬貫,就到處使壞欺負人。」

「那人叫張娥,還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易彩從小到大的保母,又頗受易老鬼的重用,所以仗勢欺人。」

「哼,仗勢欺人又怎樣?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

「什麼下場?」李仁代替一旁的斐亦天問。

「還不就是易老鬼死去後,有不少人前來討債,易彩隻得將宅第變賣,收拾包袱跟著張娥逃離這裡,而當她們離開時,城裡每個人都拍手叫好。」

「是啊,就連易家的一些遠房親戚也都厭惡她,誰也不肯收留,最後她也隻得離開這裡。」

沒一會兒,斐亦天的馬車旁就聚滿了對易家不滿的人們,紛紛說著易家人所做過的壞事。

「那麼,我想請問,十多年前這裡可有間李記酒樓?當年的那位掌櫃,人現在又在何處?」李仁緊跟著再追問下去。

馬車內的斐亦天神情也十分緊張,深怕當年的掌櫃若是死去,他千裡迢迢來到這裡的工夫就全白費了。

「知道,你隨便到路上捉個人一問,都知道李記酒樓,而那掌櫃的現在還在酒樓內執事呢!」

「什麼?!李記酒樓和掌櫃的都在?」斐亦天與李仁訝異不已。

還以為經過十多年的變遷,李記酒樓早已成了過去的曆史,萬萬沒想到它依舊存在,就連掌櫃的也依舊健在。

「當然還在,你們隻要駕著馬車繼續往前行,沒多久之後就能瞧見。」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指向前方說著。

斐亦天心中大喜,「多謝諸位!李仁,咱們快過去。」這下子,他總算能將那愚蠢的婚約解除。

「是,少爺。」李仁立即駕著馬車往前駛去。

沒多久,果然瞧見李記酒樓。

斐亦天立即下馬,向裡頭的店小二說明來意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酒樓後方廂房內見當年的掌櫃。

斐亦天看著眼前白發蒼蒼、年歲已高的老掌櫃,話尚未說出口,老掌櫃竟笑撚著白胡須說道「斐少爺,我等你很久了!」

聞言,斐亦天斂緊眉,「此話怎講?」他們未曾見過麵,怎麼能說他等他到來已經許久?

莫非……

老掌櫃瞧見斐亦天的神情,知道他大概猜到一切,於是站起身,從木櫃內拿出一隻陳封多年、未曾開過的方正鐵盒。

撫去上頭的灰塵,將鐵盒當著斐亦天的麵開放,並將四平八穩放在裡頭的一封信遞向前。

斐亦天伸手接過一看,封起的信封上頭那些字跡他是再熟悉不過,正是爹親筆所寫下的。

拆開一看,這才總算明白為什麼他當年會寫下那張婚約書信。好一個易老鬼,竟然連這種惡事也做得出!

一旁的李仁也瞧見書信內容,一張方正的臉鐵青了,雙手更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憤恨不已。

「少爺──」他望著神情嚴肅的斐亦天。

「有這封信就足夠取消那愚蠢的婚事,咱們馬上駕車回去!」斐亦天先向那名老掌櫃道了謝之後,立即轉身離開。

還好爹精明,事先寫下這封信交給那名掌櫃,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並請當時在場的人們也在信封內的另一張紙上寫下名字,做為見證,就怕易家人日後當真拿著那封信前去脅迫他和易彩成親。

待斐亦天坐上馬車,李仁立即鞭策著馬匹快速往前駛去,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京城。

望著窗外風景,斐亦天無心欣賞。

方才聽了那些人所說的話之後,心裡的不安與擔憂不斷擴大,深怕易彩與張娥兩人會對白雲霏不利。

該死……他早該看出她眼底的痛苦,竟忘了她就算被人暗中欺侮,也絕不會向他訴苦的柔順個性。

這一切的一切,他早該察覺到,而他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假婚事,而對她眼底的哀傷與痛苦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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