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法六韜!
麵對石碑上的留字,陳澤生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好吧,最終除了一個萬能的“臥槽”以表自己複雜的情緒,他也說不出什麼,畢竟是自己老爹挖的坑。
接下來,自然是要苦惱該如何是好。那石室裡藤蔓上的果實不多,兩人靠此最多隻能支撐一個月。
正在陳澤生頭疼之際,一旁的王信說道“若我武功不失,到是可翻越這絕壁。可惜如今空有內力,筋脈卻斷,無能為力”
陳澤生覷著斜眼看著他,那意思明顯就是你說的不是廢話?
王信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暴怒,喝道“你小子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暗自撇了撇嘴,陳澤生抬手一擺,示意繼續說。心中卻暗自吐槽“這些古人是不是有病?為啥總喜歡說一大堆廢話,然後再來個轉折?莫非不如此不能體現自己的逼格?”
見他如此敷衍的態度,王信頓覺身為前輩的尊嚴得到了挑戰,很有些抓狂。若非武功已失,定要抓起眼前這小子好好教訓一下,讓他知道什麼叫尊重前輩。
“老夫有一輕功法門,名喚《燕翔五轉》,此法最擅從高處乘風滑落而不傷,可傳與你。雖說你內功淺薄,但若利用石室內那藤蔓,或可成功落於穀底。”
聽到王信這番如同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話,陳澤生不屑的說道“落於穀底有何用?此處絕壁環繞,幾無出路,下去了也如身陷囹圄,費這功夫作甚?”
王信忍不住大怒“蠢貨!此處無食無水,能堅持幾日?穀底水源鳥獸俱全,可為生存憑依。到時我授你上乘內功,你資質不凡,不出二十年必成絕頂,那時出穀,還不容易?”
陳澤生聞言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癡傻,竟想不到。嘴上卻本能的施展前世杠精本色,說道“哼,二十年才能出穀!到時青春已逝,便是成絕頂高手也了無生趣。”
王信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氣的蒼白的臉色湧起一陣血紅。罵道“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
二十年之後,你尚不到而立!能成絕頂已是天下罕有!數百年來,這世上除了你爹這個奇葩,誰能在三十歲前步入絕頂之列?如此還不滿足,簡直豈有此理咳咳咳”
陳澤生見王信氣到破口大罵,顫抖著手指著自己,且連聲咳嗽,好似下一刻就喘不過氣來。
心裡有些害怕,畢竟這地方除了他們連個鬼影都沒有,真要把他氣死,自己孤身一人,還不把自己憋瘋了?
忙上前拍撫著王信的背,笑著說道“前輩,前輩息怒。小子並非真心嫌棄,隻是這些天變故實多,驚懼悲怒接踵而至,有些心神不屬。因此胡言亂語,您切莫與小子計較,保重身體要緊。”
好半晌,王信才緩過勁來。他用僅剩的右手在陳澤生腦袋上一拍,叫罵道“還不去坐好!老夫好傳你法門!”
雖已成廢人,但手上這一拍卻是又快又刁鑽,陳澤生尚未反應便被拍中。
摸著頭,陳澤生乖乖坐在王信對麵,聽他詳解《燕行五轉》這門高妙輕功的口訣。隻是,邊學邊在腦中推演的過程中,越發覺得這門輕功有些熟悉。
如此不過三天,陳澤生已將此功學會。看著他有些生澀的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王信心中著實有些吃驚。想當初他在師門學習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個多月才學會。
陳澤生身軀一扭,如風箏般緩緩落地。隻是不知為何,一直摸著下巴呆立,似乎在想著什麼。
待王信看得有些好奇,想出聲詢問時,陳澤生突然轉頭看向他,說道“前輩,你你是烽火門的門人?”
王信一愣,有些驚詫的看著他。著實沒想到陳澤生小小年紀,見識卻不少,居然能從這門輕功認出他的來路。
點了點頭,王信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說道“不想你這小子竟能看出來。不錯,老夫原是河北封龍山烽火門掌門真傳。”
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王信承認後,陳澤生依然很是驚愕。
忍不住問道“聽聞烽火門乃三國時常山趙子龍留下的傳承。武功極擅沙場征戰,門中之人均以驅除胡虜,保家衛國為己任。為何”
“為何老夫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邪道高手?”王信接過話頭,看著陳澤生的眼神中透出往事不堪回首的滄桑。
“唉”深歎一口氣,王信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方才緩緩道來,聲音顯得有些悠遠而不真實。
“那時,老夫身為烽火門掌門坐下真傳,苦練師門槍劍絕學二十多年,終成一流。滿懷報國熱情,入軍中鎮守宋遼邊境。
一日,帶隊巡邏之時,偶見遼軍打草穀,正圍攻一隊商客。老夫見此,自然出手相救,可惜終究到的晚了,隻救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名喚李明昭。
那少年溫文知禮,純正良善,對老夫救命之恩甚是感激。硬是要留於軍中,給老夫做個親隨,牽馬墜蹬以報恩。
老夫執拗不過,隻得隨他。如此一年,這李明昭視我如父,鞍前馬後伺候周到,且小小年紀多次隨我涉險,從不惜身。
如此,老夫自以為深見其性,便收為弟子,悉心教導。他天資不凡,且頗具悟性,不過六七年,便學有所成,武功已入二流。
弟子如此靈秀出眾,老夫身為人師自然滿意欣喜。哪知有一日,無意中發現其於深夜鬼祟出城。老夫暗自跟蹤,見其與數人在城外一密林中會晤。
暗中偷聽之下,方才知曉,與其會晤之人乃遼國密諜。其竟將城中軍力部署毫無保留的透露給對方,且李明昭並非其本名,真正姓名乃是李德明!”
聽到此,陳澤生不由驚呼“如今的夏王,李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