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問的,事情的經過已經很明顯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阪上數馬看了看手表,用一副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的表情,拒絕了堀北的提議。
但是堀北完全沒有在意阪上數馬的態度,而且轉頭看向了我。
「可以,阪上老師,在事情還沒有下定論的情況下,對方有疑惑還是解答一下比較好吧。這都是為了必要的公正性。」
「這完全是浪費時間罷了。」
阪上數馬取下眼鏡用隨身攜帶的手巾擦拭著,雖然還是抵觸,不過還是同意了堀北的提問。
「那麼,請問小宮同學,你們說是須藤同學讓你們去特彆教學大樓的,那麼請問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向誰提出的。用的是什麼樣的理由。」
啊,連續的追問,怎麼說,不愧是堀北嗎,很快就抓住了對方的漏洞並且發起了反擊。如果對方是在撒謊的話,麵對這樣連續的追問,短時間內很難編造一個完美的謊言吧。
「現在問這種問題完全沒有意義啊。」
小宮等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似乎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請回答我的問題。」
麵對c班不配合的行為,堀北完全沒有退縮的打算,而是繼續逼迫著c班,或者說這就是堀北的行事風格,絕不會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改變自己的打算。
「我也認同堀北同學哦,小宮同學你們還是配合堀北同學吧。」
「那個,好像是上周的事情吧,上周社團活動結束以後,須藤就找到我們,讓我們一會去特彆教學大樓和他見個麵。理由的話,應該就是看我們不順眼一類的吧。」
小宮有些慌亂的回答了堀北的問題。
「具體是哪一天呢,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不會輕易就忘了吧。」
「那,那個,好像是星期五,對,是星期五的事情。」
被堀北的追問逼迫的方寸大亂的小宮像是尋求認同一樣,反複的說著星期五。
「星期五的話,社團活動的學生應該有很多吧,那麼應該會有人看見須藤找你們的場麵,而且社團大樓我記得是有監控的,這樣查詢監控就能知道是誰去找的對方了吧。」
「確實是這樣,雖然查詢監控會比較麻煩,但是如果有必要,學生會還是會進行查詢的,不過事發現場沒有監控,所以很遺憾不能直接作出裁決了。」
麵對堀北詢問的眼神,順水推舟的配合了她,不過說出事發現場沒有監控的情報,杜絕了她再通過監控進一步逼迫c班的可能。
「真,真的嗎,這種事。」
小宮等人臉色慘白的樣子,已經很明顯的暴露出了他們在說謊的事實。
所以,在一開始我就說過了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撒謊的弊端。
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堀北,你準備怎麼解決呢。
「所以呢,詢問這一點有什麼意義呢。」
阪上數馬麵對自己學生被不斷逼迫著的局麵,出聲打斷了堀北試圖進一步追問的打算。
在維護自己班級上的學生這一點,阪上數馬做的相當儘責了,反而是他對麵的茶柱,一直一副局外人的樣子,似乎對於這次談話的結果絲毫不關心。
不過,堀北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打算依靠茶柱。
「這樣的話,還有一點我很好奇,既然須藤是叫的小宮同學你們兩個人,那麼石崎同學為什麼也在現場,我記得石崎同學不是籃球社的一員吧。那麼,他出現在現場的原因是什麼,對於這一點我很好奇。」
「那,那當然是因為須藤這個人非常粗暴了,我們害怕被他使用暴力,所以特意叫來了和我們關係很好的石崎同學。」
「所以,簡單的說,就是你們已經預料到了須藤同學會對你們使用暴力是吧。」
「是的。」
麵對這次的提問,小宮相當迅速的就回答了,看樣子對於這個問題,c班是有提前預料到了的。
「所以你們特意叫上了在國中時期就擅長打架的石崎同學來擔任保鏢,是這樣的吧。」
不經意間透露出了石崎在國中時期是個不良的消息,試圖將c班誘入準備好的陷阱。
「當然不是這樣,對於石崎同學的過去我們並不了解,隻是因為石崎同學和我們的關係很好而已。」
麵對堀北的陷阱提問,小宮並沒有踩進去,而是始終反複強調隻是因為關係好這一點,才叫上了石崎。
「是這樣的嗎,我姑且也算是有過練習一些武術的經驗,從我的經曆來說,當同時麵對多個對手的時候,戰鬥難度是呈幾何倍增,在這樣的情況下,須藤同學還能以一敵三單方麵毆打你們,這怎麼想都是不現實的事情吧。特彆是石崎同學也是擅長打架的人的情況下。」
完全沒有因為陷阱被對方識破後感到慌亂,堀北立馬開始了下一波的攻擊。
「天澤書記在我的了解中,也是有過習武的經曆吧。」
仿佛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堀北猶豫著轉過頭沒有看著我。
「我並沒有習武的經曆,隻是略微學習過一些格鬥技而已,不過我很認同堀北同學的觀點,在以一對多的情況下,戰鬥難度是相當大的,即便是擅長於打架的人也很難毫發無傷吧。」
像是認同著堀北一樣,感歎著發言,這樣的暗示的話。
「那是因為我們並沒有使用暴力的意圖。」
麵對著堀北層層不窮的攻擊,小宮也站起身和身旁的石崎兩人對視了一眼,開始了反擊。
「我們和須藤同學那樣的人不一樣,我們並不喜歡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叫來石崎同學也隻是為了自衛而已,所以在須藤同學向我們使用暴力手段以後,我們並沒有反擊。」
「可是,常理上來說,沒有人會對完全沒有抵抗意誌的人使用暴力吧。」
堀北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冷靜,指出了對方話語中的和常識不符合的矛盾。
「須藤同學不是一個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人,他就是一個喜歡暴力的家夥,這一點現場的天澤書記也是深有體會吧。」
好像是自認為抓住了堀北的漏洞,小宮相當興奮的試圖引起我的呼應。
c班連這種信息都搜索到了嗎。
倒是須藤在聽見小宮對他的評價後,雖然顯而易見的已經處於要爆發的狀態下,但是在堀北的製止下,他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衝動行為。
果然喜歡是個相當好用的東西,輕易就能俘獲並且限製一個人的行為。
堀北就是須藤不穩定的脾氣的枷鎖。
感受著須藤看向我的眼神。
「怎麼說呢,我的確在圖書館還有彆的地方和須藤同學發生過幾次不友好的衝突。」
聽見我的話須藤似乎認為我在落井下石,在和旁邊的綾小路抱怨著,倒是堀北隻是皺緊了眉頭默默看著我。
「但是,這些衝突都沒有演變成使用暴力的結果,所以我認為雖然須藤同學可能性格比較衝動,但也並不是一個喜歡濫用暴力的人。還是對於沒有反抗意誌的人。」
笑眯眯的做著總結。
看起來好像是我傾向於d班的人,這一點從堀北還有須藤對我眼神的變化就能輕易看出來。
但是。
作為裁判團的一員認同當事者中的一方的觀點,很容易讓另一方認為是徇私舞弊吧,特彆是在一方毫無作為,另一方極其護短的情況下。
「夠了吧,這些都隻是你們的推斷吧,有證據嗎?」
被我的言行刺激著的阪上數馬,終於坐不住了,停下一直擦拭眼鏡的動作。
「我們隻相信證據,學生會也是這麼想的吧,證據就是我們班學生的傷口。」
阪上數馬讓小宮兩人露出臉上的傷口,這樣的證據實在是無懈可擊。不管堀北如何進行言語駁論,在這樣的證據麵前,也無能為力了。
「如果d班的主張到此為止的話,我認為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