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脈妖星,億年悠久,今流落塵間千年,可會染了這塵毒?”
他著急的拓步著,黑夜裡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任何聲音可以告訴他答案。
窗外兩株老樹落光了葉,隻見一條黑蛇靜靜的看著他,黑如古潭的眸子平靜無波,卻有濃濃的擔憂之意。
“不淨!”
聽到洛叫它了一聲,嗖的一聲竄下樹來,急速向他遊去。
“過幾日便拜堂了,新娘子乃一介凡人,你這幾日去給她提個醒,好讓她有準備,告訴她,她若害怕,到那日,本王便撤了這婚事。”
蛇信子吐了吐,它蛇頭伏地,蛇影一晃消失了。
“縱是要離開人間,也不能臨走之時,因兩國聯姻一事,為我大明帶來戰爭。”洛抬頭望天,很久很久,久到又是一聲歎息。
半響、他抬起骨指分明的手略施小術,紅光微閃,上空的繁星孤月便被凝重的烏雲遮住,消失在蒼穹。
他在房裡又轉了兩圈,覺得煩悶,轉身飛出府外,發絲隨著刺骨的寒風在冷夜裡飛舞。
王宮外,黑,很黑,風陰陰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午夜時分,突然一個黑影掠進皇宮。
可宮外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守城士兵不敢多想,隻期待黎明的到來。
黑影直接便閃進了占卜宮。
黑影敲了敲門,門內沒一會兒傳來了嚴肅的男音“誰?”
黑影沒有說話,又敲了敲。
門迅速被打開,開門的是一身紫衣男人,男人長相端正,嘴邊有著八字胡,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樣。
“陛下,怎來了?”對著黑影很是尊敬,禮身讓步,伸手作輯,迎他而進。
洛隨口說了聲“本王覺得煩悶便四處轉轉。”說罷,直接跨步而進。
紫耀探頭四下望了望,見四周無人,便是沉默著關了門。
洛理理衣袖,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抬頭打量著頭頂的星辰。
整個宮殿裡滿是星際象法,一片素黑,隻有幾顆夜明珠在照亮,地上黑得發亮。
人踩在上麵即可映出映像,此時映出天空中的星星點點。
天也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方。
“陛下,深夜到訪一定是有急事。”
“有些煩悶,四處轉轉。”
的確,他不過是深夜無眠,想著明日成婚一事,更是睡不著便四處走走。
哪來什麼事,紫耀星君這麼一說他倒有了事。
他將目光看向紫耀星君“傳聞命脈妖星一旦離位,離之不主星位,可是真?”
“天書如此記載,必然是真。”紫耀想了想又道“但天書並沒有記載服用天丹之人的修為,所以,臣猜想無論陛下修為怎樣一旦服用天丹都可進階至上清天聖君位。”
紫耀隻說對了一點,至於為什麼要服用“世間至潔至清的玉妃玉與至邪之物的命脈妖星方淬煉而出的天丹。
這點天書隻是模糊記載,也沒有明說是怎個意思。倒有種讓他覺得,當是洗儘至塵毒,回歸至清的錯覺。
他隻是無奈說了聲“天書隻是天書。隻可參考。”
紫耀抿思道“上清天有一中職事,用於專門監視這世間,而如今掌世上尊位空缺。此是自上代掌世隕落後,監察世間的通天儀被三皇天帝所毀。?但天帝這般動作,想必通天儀毀前早已知曉萬事。”
洛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他一聲“通天儀被毀,早已人皆知。如是三皇布了障眼法,上清天若沒有知曉世間之事,恐怕你這就是廢話了。”
“說得也是,已過去了千年,上清天仍舊沒有作為。”紫耀尷尬一笑,又嚴肅說道“臣近日觀萬象,發現妖界主星位異常,恐怕是妖界會提前墜毀,又或是此時命脈妖星不願歸位。又或者是另一種原因。且玉妃玉與命脈妖星並稱陰陽,它們之間的間距不得過於十裡遠,否則雙方都會慢慢消失,就如同人一般生命一點點消逝,時間一到便死亡。所以臣猜測,要麼命脈妖星有異動,或者隕了。又或者它們就在雙方十裡之內的某個地方。”
“這倒是個壞消息。”
洛抿嘴,起身“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臣,恭送王上。”
他點了一下頭,邁腳向著大門走去。
在紫耀星君身側時他停下腳步,淡淡開口“依你之言,此時妖界有無數個可能?”
“是的!陛下乃我妖界界主,又是它的宿主,命脈妖星玉妃玉都是我界至潔至清,非宿主之人不可沾染,染之則隕。”
洛王盯著他的眼睛,眉頭微皺“本王,隕於人間千年,與千年之前天壤之彆,怕是界主非吾了。”
紫耀星君有些不適應這麼近距離的靠近,於是恭身退後兩步,拱手答“王上仍是妖界界主,那便還是它的宿主,命脈妖星一旦被它的宿主遇見,它就再也無法離開宿主十裡外,反之隕。”
“如此甚好。”洛王收回目光,繼續道“夜已深,你早些歇息。”
“諾。”紫耀星君禮身“臣恭送陛下。”
洛沒什麼表情,抬腳就走,離開了那片滿是漆黑一片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