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逍吾的注視,虞芊芊這丫頭倒是苦著小臉,冥思苦想,而杜也,卻昂首挺胸,看著方逍吾。
“你有主意了?”方逍吾內心有了一絲希望。
杜也也沒有拘謹,大大方方的站起來,對著在座的各位將軍統領,深深拱手。
“稟告王爺,太子派出這司禮官刁難與我們,是想讓我們自己露出破綻,畢竟我們的態度,天下人都看著呢。但”杜也抬起眼來,與方逍吾對視著。
“他們的行為,同樣也在天下人眼中。”而就是這一句話,讓方逍吾醍醐灌頂。
的確,秦寅想來是篤定他們不會出席,而不出席,他手裡的把柄就會非常多。但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去參加那所謂的頒遺詔儀式,那他們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去針對他們呢。
但就算是決定了大搖大擺去皇城,這準備,恐怕也少不了。畢竟天下人的看法隻是其次,若這秦寅真不顧大局,圍殺了他們,人都死了,就算輿論再抨擊秦寅,也於事無補了。
所以,這事要好好計劃一下
不多時,在這城牆之上,空間猛地震顫了一下。那城下司禮官,也立刻察覺到了那絲波動。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這位公公,並不是尋常角色,他是秦寅身邊,跟著他長大的奴才,也是秦寅最為信任的人。同時,他也是一名修士,修體境入門,也算是一把好手了。
秦寅派他來,就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料他方逍吾在囂張,也不敢公開擊殺皇室命官。
但秦寅想錯了。實力強於這位,除了能擊殺,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一個時辰之後,這公公沒有絲毫的不耐,但天色漸晚,他們也打算收隊回去。他心裡也清楚,這是黃鼠狼請雞吃飯,除非這雞腦子被門擠了,才回去赴宴,否則根本沒戲。
剛一抬手,讓眾人退去之時,這煙洲的城門,卻忽然大開。
沈禾穿著參加憑吊專用的白色盔甲,帶著三百名騎兵,緩緩的從城門裡麵走出。
這公公瞪大了雙眼,他顯然沒有想到,這群人膽子這麼大。
但他沒想到的,還在後麵,三百名白衣白甲的騎兵出來之後,後麵又源源不斷的出現了上千輛馬車,每個馬車,都有一口巨大的箱子。
粗略一數,接近萬輛。
首尾相連,宛如一道移動的長城。
等到沈禾走到他麵前了,這公公才反應過來。
對著沈禾行了一禮,指指隊伍後麵的箱子,開口問道“沈禾統領,這是何意?”
而沈禾的表情,也相當精彩,眼神中帶著無限的哀傷,仿佛這次真的是去皇城憑吊一樣。若不是這公公知道內幕,還真被他這表演給騙了過去。
沈禾緩緩的指了指後麵,“聽到陛下駕崩的消息,南伯候崩潰嚎哭,吐血三升。加上身體本來就有舊疾,實在是無力再赴皇城,於是特彆派我,代替南方前去。”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南伯候的令牌,以證身份。
“這些箱子,是南伯候準備的陪葬,我家侯爺與先帝感情深厚,準備的有些多了,他千萬叮囑我,一定要安安穩穩的帶到皇城,給先帝陪葬。”沈禾說的繪聲繪色,話音未落,居然還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
這公公當然不吃他這一套,緩步走到箱子麵前,伸手就要打開。
而剛剛聲音還淒婉哀傷的沈禾,語氣卻突然變得陰森。“這是侯爺特封的陪葬,除了逝者和皇帝,都不能開啟。”
公公手一哆嗦,待在原地,沈禾緩步走到公公身後,輕輕的繼續說道。
“公公,你若想打開,不知道是以什麼身份呢是皇帝?還是?”
“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