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眾人,方逍吾回到葉款曾經的修煉堂。這處高山,是整個自在府大地之力最為濃厚的地方。方逍吾來此,隻是為了找回戰時的狀態。
在回來的路上,他就發現自己對大地之力的掌控弱了不少,就那手折疊大地,現在怕是施展不出來。而這是相當危險的。那仙隱士,隻有那種狀態的方逍吾才可以抵擋,如果找不回來,就算葉款等人不參戰,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方逍吾負手立於山巔,緩緩閉上眼睛,意識不斷下沉。那山峰之頂,疾風不斷。吹得方逍吾衣袍翩飛,可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此時他的意識一片晴明,早已經沉入腳下的山巒之中。那層層疊疊的石層土質,都讓方逍吾著迷。
“大地之力,大地之力,地靈前輩說我對大地的理解不夠到位,到底什麼才是真正大地之力的精髓呢?”
隨著意識沉入,方逍吾愈發感受到大地的厚重,那種自蠻荒存在的土地,幾乎成為整片大地之上最為堅固的守護。這一點,方逍吾已經理解到了。
控製大地之力的源頭,在於心力,心力強大,自己釋放的大地之力就強。可是在怎麼強,大地之力在方逍吾手裡,也隻有那些用法,或者改變地形,讓對方措手不及,或者用來防禦,再或者動用引力。其他的,就沒有什麼花招了。
這份力量當然也很強大,但作為最普遍的大地之力,絕對不僅僅局限於這一種作用。
冥思苦想,方逍吾的意識幾乎觸達了熔岩附近。熔岩,雖然也是大地之力的延伸,但那裡麵又火焰屬性的加入,地靈似乎對這種混搭不並敏感,所以這個方向,也不是方逍吾所追求的解決辦法。
無奈,意識隻能緩緩收回。那高千丈的山體,也從意識中緩緩退去。對大地的領悟,方逍吾並沒有什麼進步,這一點,非常危險。
他平靜的臉上,在微風的吹拂下也有些皺紋出現。而就在意識退到山脈之上的時候,他卻感應到了山脈之上掠起的雄鷹,咆哮的熊羆,還有緩慢生長的植物,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閃過一道光芒。
他一直糾結於大地之力的本質,厚重,守護,這些當然都是大地之力的表現,可是這也是最顯而易見的。厚重,守護做到極致,又能如何呢?
大地之力之所以是這片大陸最為強盛的力量,不僅僅在於土地的麵積更大,而是在於包容。大地包容一切。亙古至今,多少黑白事件都輪回在土地之上,而土地並沒有自己的辨彆,隻是無差彆的包容他們。火焰厭水,草木懼火,光暗互噬,大陸其他屬性都有對立,而大地,確實承載他們鬥爭的基本。
這,才是大地真正的力量。
想到這裡,方逍吾迎風翩飛的衣袍頓時垂下,任憑疾風吹拂,我自巋然不動。這就是包容,任憑你吹拂,我全盤接受。風的效果,是作用在衣袍之上的,如果他不再在乎,全盤接受疾風的吹拂,那他就是風的一部分,或者說,徹底的旁觀者,這樣的情況下,風不在會影響到方逍吾。
方逍吾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在眼睛中變化。方逍吾不再焦急,開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可是它們,都已經無法影響到他。是山是水,又有什麼關係。哪怕是洪水滔天,大地,也永遠都屹立在那裡。這就是莽莽蒼原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