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可否解意!
如玉心事
第二日。
一大早,如玉帶著如風到大廳給父母請安。
白世傑也已經早早地坐在了那裡。
這一次,不可避免地,如風和世傑相見了。
同在白府,同為白家子女,見麵也是早晚的事。
昨日白老爺考慮的是大庭廣眾,如今已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雖二人心中已有心理準備,但場麵仍不免尷尬。
白夫人心領神會,起身走到如風身邊,拉起如風的手,“冰兒,過來見過你哥哥。”
如風於是向白世傑致意,“哥哥,如風有禮了。”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雖是已恢複本名如冰,但如風這個名字用了十幾年,她一下子真的改不過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大家也並不在意。
白世傑心中亦不知是何滋味,卻也隻能應允著,“妹妹多禮了。”
三人分彆坐下,一家人坐在一起,一切看起來是那麼風平浪靜。
然而,白世傑卻忍不住一直盯著如風看,看得她很不自然。
世傑身後的紫兒見世傑對如風仍是這般深情,心中很不是滋味,卻仍要小心地隱藏自己的情緒,內心飽受折磨。
“冰兒,你的房間還習慣嗎?”白夫人關切地問。
“一切都好,謝謝母親關心。”如風禮貌地回話。
鑒於如玉自小就是叫白夫人母親,如風從一入府起也是隨如玉這麼叫了,雖然說在她心底,隻有林玉冰才是她娘親。
正在此時,有客來訪。
原來是鎮上的歐陽老爺。
歐陽老爺是鎮上的名人,家大業大,也是昨天白家重大典禮的重要見證人,隻是不知此時到訪,所為何事。
歐陽老爺倒也是個爽快人,一進來就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原來他家的二位公子昨日也參加了如風的歸門典禮,巧的是,二人分彆對如玉如風一見鐘情。此番前來便是給自家二位公子提親的來了。
聽到這裡,一屋子人全都懵了。
歐陽老爺人倒是不錯,隻是他家二位公子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二公子還稍微好些,也就是喜歡遊山玩水,不務正業,而大公子是風流成性,仗著自家有錢,無所不為。
白老爺不愧是白老爺,他隨即收起驚愕,滿臉笑意地對歐陽老爺說“白老爺抬愛了,我們白家小門小戶的,怎敢高攀您歐陽府上呢?”
歐陽老爺說“白老爺您這說的哪裡的話,全鎮上誰不知道你白老爺德高望重,財富雄厚,我們兩家若是有緣結姻,是門當戶對,金玉良緣。”
“歐陽老爺您過獎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女如風和在下分彆十幾年,這才回到白家,您就迫不及待地要讓她嫁到貴府去,您說我怎麼舍得呢,如風年紀尚淺,我還想多留她在身邊幾年呢。”
如風聽到這裡,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白老爺您這話說得倒也在理,那如玉和我家天麟的事情,您總沒理由反對吧。”
此時的如玉已經聽出了一身汗,天麟便是那歐陽家大公子,倘若自己真的嫁給了此人,無疑是置身火坑,萬劫不複啊。
白老爺不緊不慢地說“實不相瞞,長女如玉已有婚約在身,實在不宜另行許配他人。”
歐陽老爺愕然“此話當真,怎麼從未聽府上提起過?”
白老爺“自家的事,哪有件件都向旁人昭示的。”
如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如釋重負。
歐陽老爺已是無言以對,隻能就此告辭,心中仍是憤憤不平。
至此,一家人終於鬆懈下來,但唯有白世傑,心中不安,不得緩解。
他心中的深深憂慮,無人能解。他在擔心,他在害怕,因為終有一天,她要嫁於他人,而那時的他,該何去何從?身為哥哥的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尋找自己的幸福?哥哥,對,他是她的哥哥,哥哥,多麼諷刺的稱呼,同時又是多麼痛楚的名字。
而此時的如風,心裡想的也是能儘早和淩風結成秦晉之好,以免節外生枝,今天的事情難保日後不再發生啊。
一屋子的沉默。半晌,如玉先開了口。
“父親,您真是深明大義,多虧您的睿智,不然今天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
白老爺隻是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聲音輕得隻有他自己聽得到。
“您是怎麼想到編造如玉小姐已有婚約在身這種借口來拒絕歐陽老爺的呢,這理由簡直無法反駁啊。”管家阿福說。
白老爺看了看阿福,轉過來神情凝重地看著如玉,“玉兒,其實這不是為父編造的借口,而是事實。”
“什麼?”如玉的驚異之情不亞於之前,睜大眼睛望著白老爺,“這難道不是您的權宜之計嗎?”
白老爺搖了搖頭,“其實你早有婚約在身。”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您說起過?”如玉難以置信。
白老爺隻得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