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官員有官無職位,如王淵之前就是正九品上的儒林郎。
儒林郎隻是個官名。
隻是說你有官身,無官職,不用上班打卡,那也意味著你是吃乾飯的,手上也無甚權利。
通常一個正常官員的官職通常有官+職+差遣組成。
如包黑子曾經被調任過端州知州,這時他的官職是“國子監博士、直史館、權知端州團練州事”
這個時候他的官是從八品上,國子監博士隻是從八品上,但這不是他真正的品秩。
直史館是官職,這像是某某頭銜,國朝有三館,即史館、昭文館、集賢院。
眾多進士在踏上仕途之前,在三館走一遭也是必須的。
這很像後世的翰林院,從翰林院裡鍍鍍金,才能擔當重任。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也有翰林院,不過國朝的翰林院現在是個閒人的地方。
官家請的一票客卿,譬如有清名的儒士,都是一股腦兒塞到這裡,這裡專出待詔。
真正有地位的是翰林學士院!
……
而三館館職中有學士,修撰,校勘,檢討等等,也有直史館、直昭文館、直集賢院等等官職。
其中三館分為三等,一等是學士,修撰,二等是直某某館閣,三等則是校勘,檢討。
而直史館是從六品上,也就是說包黑子是個從六品官員!
……
最後權知端州團練州事則是差遣,則是真正的職務。
這裡就算是州事也有區分,國朝有節度州,防禦州、團練州、軍事(刺史)州四等,這節度州、防禦州、團練州、軍事州之類的名目,便是州格。
這四種州格因為州格的高低,職務的分配也大不相同。
譬如節度州是三品州,節度州通常州格是最高的,所以麾下所募官職也多,有節度判官、節度推官、節度掌書記、觀察判官等等。
非節度州則通常隻置判官、推官,每年能夠申請的經費也有區彆。
甚至相差一倍不止!
值得一提的是,這並不意味,如果成了節度州的知州就是三品官員,州格與官員的品秩無關。
……
此次躋身三鼎甲,王淵覺得官階可能會有所提升,或是直接提升到正八品下征事郎。
至於館閣職位,就是從八品監丞。
從八品監丞也是官階,但不入館閣。
要入館閣有點難度,尚需勘磨。
最後就是差遣,差遣有可能知縣,也有可能是地方推官,地方判官等等。
……
官職的事情,王淵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便是止住心間漣漪。
躋身三鼎甲,進士及第,已經完成他預想的第一步的積累。
接下來則是利用這個機會,開始為自身積攢人脈與朝中資源。
他畢竟是皇子,皇子身份解開之後,肯定是要朝著皇太子的位置狂奔。
所求諸般官職,也是為了登天之梯。
……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還是進入文廟,凝聚文氣,自皇榜放榜之後,進士都將進入文廟參拜至聖先師,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到時候天上諸位儒家聖賢,定會趁機種以文氣,壯大儒道傳承!”
王淵心中為此頗為期待,不知道他能否融合那文氣玄妙。
王淵隱隱覺得應該是能夠的。
曆代不乏宗氏子弟考取進士,同樣能夠獲得文氣加持。
……
“嗯?”
就在這時王淵神色一動,目光望向三和堂的下方,在排的如同長龍一般的隊伍中,王淵目光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位麵容憔悴的青衫書生正在三和堂藥鋪堂口,門前長長的列隊中等候。
他麵色蒼白,全無一絲血色。
哪怕是站著排隊都已經搖搖晃晃,扶著老腰。
柳心齋!
王淵法目望去,才半個月不見,這位柳郎君像是花甲老翁,身上精氣神似乎全被吸走了,身上還沾染著一股濃鬱無比的妖氣!
“看來秀姑是得救了!”
王淵見此微微一笑,不過望著柳心齋的情況,王淵搖搖頭,柳心齋這是半隻腳已經踏入土裡,光靠藥劑已是難愈。
王淵並不準備理會柳心齋,倒是那頭榨乾了柳心齋的的妖物,讓王淵上了心思。
他最近又缺功德了。
“好在上一次在柳心齋身上留了一道法力靈機,隻要那妖物和柳心齋接觸過,此次就在劫難逃!”
王淵返回房間裡,準備做法尋找妖物。
……
那邊李兆廷卻是極為難熬,科考高中,自然是喜出望外,紅帽禮服不免新鮮一番,隻是新鮮一番之後就是惶恐。
現在他的行為已經涉及欺君,為免夜長夢多,李兆廷和身邊的侍女春紅,就是化名李福的丫鬟商議之後,決定奏請官家請求回鄉祭祖。
祭祖之後,當然是狀元半路消失。
至於救心上那一家子人,李兆廷隻能另想法子。
隻是事情有時候往往不是以個人意誌為轉移。
今次的三鼎甲俱都是才貌出眾之輩,早就被另一位官員給盯上了,這位官員之前在禮部試前被官家賜予權知貢舉,也就是今科的主考官。
理論上是今科進士的座師。
不過國朝並不興這一套,自官家親自主持掄才大殿,眾進士俱是天子門生。
這是杜絕了師徒裙帶關係的牽連,以此朋黨。
這位主考官姓劉,名喚劉文舉,劉文舉是翰林學士,劉翰林深諳為官之道,很得官家器重,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其察言觀色的本事。
這一次瓊林宴上,官家對三鼎甲中,李兆廷與王淵的品貌,都是讚不絕口,稱兩位進士儀表堂堂。
似有意招駙馬。
劉翰林頓時動了心思,若是能夠從兩位進士中,選出一位,玉成這樁美事,官家豈不是要更高看他一分。
少不得重用!
而自然作為狀元的李兆廷是首選!
府邸中,正在收拾行囊,準備跑路的李兆廷得知主考官劉文舉前來拜訪也是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身份哪裡出了破綻,還是李兆廷心思沉穩,覺得瓊林宴上,她的身份都未曾被人看穿,應該不可能被人看出破綻。
不過侍女春紅,仍然是有些擔心。
因為劉學士與李兆廷的本家可是有著不淺的關係,應屬故舊。
這位劉學士親自前來,是不是回憶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