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看著林老太太這副模樣,咽了咽口水,才道。
“我今日之所以喊了婆子請了母親和二弟妹過來,的確有事想要同你們商量。”
“有什麼事便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林老太太喝了一口丫鬟遞上來的茶盞,就道。
“母親,昨日我寫了信讓人送去了我那在金山寺帶發修行的兄長,和他說起了府裡鬨了邪祟之事,我那兄長一聽說是謝家,就一口回絕了我,還說這些事,讓我不要摻和進去。”
俞氏小心翼翼地說著,仔細打量著林老太太麵上的反應。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那在金山寺帶發修行的兄長,知道些什麼”林老太太低著頭喝手裡的茶水,又問了一句。
俞氏有些為難。
不知是將這些事情徹底告知了林老太太和白氏,還是瞞著她們,暫時不讓她們知道。
待到了合適的時機,再告訴她們。
看著俞氏一臉猶猶豫豫的模樣,林老太太輕輕咳嗽了一聲,直接道。
“若是有什麼話,想說便說!這裡沒人攔著你!”
既然如此,那她便說了。
俞氏抬起頭,看了眼麵前的林老太太,就道。
“母親,兒媳想要說的這件事,事關錦娘。”
事關錦娘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等林老太太開口詢問,俞氏已經先一步開了口。
“據說是在四年前,錦娘八歲的生辰禮的時候,錦娘一連說了幾天,都沒見醒來,請來了大夫,都說錦娘這是中邪了,讓去請了得道高人來瞧瞧。”
“沒過幾日,羅氏和大伯母,就去金山寺親自請了法海禪師回府,法海禪師說錦娘的身體裡,已經住進了一隻惡靈,要想讓錦娘清醒過來,隻能驅除錦娘身體裡的那隻惡靈。”
“隻是一旦驅除了錦娘身體裡的那隻惡靈,錦娘的身體,勢必會受到影響。羅氏心疼錦娘,就請了法海禪師施了離魂術,暫時將錦娘身體裡的那隻惡靈,用術法封印在了錦娘身體裡。”
“這些事你到底是從哪裡知曉的這些年你大伯母都不曾對我提過。”
林老太太又問了俞氏一句。
俞氏看了眼林老太太,才結結巴巴地回道。
“母親,都是我那在金山寺帶發修行的兄長告訴我的,他在法海禪師膝下修行,四年前跟著法海禪師一起來過錢塘,所以他對當年之事,記憶猶新。錦娘的身體裡,當真封印著一隻惡靈。”
俞氏說著說著,聲音越發小了起來。
若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彆說謝雲錦的名聲受損,就連謝家在錢塘的名聲,也會大大受損。
誰能想到,謝家三姑娘的身體裡,會封印著那樣一隻邪祟妖物。
“這事既然你大伯母不曾對我提過,那咱們就繼續裝作不知吧!這些事情,畢竟是你大伯母府裡自己的家務事,自有你大伯母和羅氏來料理。”
林老太太手中端著的茶盞一頓,就道。
俞氏麵上滿是吃驚,斷斷續續地又道。
“母親,要不咱們過些日子,還是回金陵吧!柳哥玉娘兩個孩子在府裡,和錦娘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擔心她們兩個……”
“大嫂嫂是在擔心,錦娘會傷害柳哥和玉娘嗎?”
白氏麵上笑了笑,突然開口道。
“若大嫂嫂心中當真是怕了,自可以帶著玉娘和柳哥,先回金陵去!我留在這裡陪著母親就是。”看著俞氏麵上那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白氏又開口說道。
“我瞧著錦娘倒是個好孩子!”
林老太太突然開口。
“不過你心中既然害怕,擔心錦娘那孩子傷了柳哥和玉娘的話,你就帶著柳哥和玉娘,先回金陵吧!待我陪著你大伯母去看過你大伯父之後,再回金陵!”
聽著林老太太這麼說,俞氏垂下頭就道。
“母親說的,兒媳都一一記住了。事不宜遲,那兒媳這就囑咐人下去收拾行李,今天晚上我就帶著柳哥和玉娘走。”
見白氏攙著林老太太即將出去,俞氏想起來陸行,追出去問了句。
“那小世子,是不是也隨著我一道回金陵!”
林老太太點了點頭,並沒有回她。
看著林老太太由白氏親自攙著出去,俞氏在心底裡,又暗自歎息了幾聲。
老太太的心底裡,始終隻有白氏那麼一個兒媳。
何曾有過她
白氏不過一個商賈出身,論身份,論地位,又怎麼比得過她
為什麼老太太就是寧願讓白氏在它身邊伺候,就是不要她了。
不過如今她兒女雙全,夫君又對她敬重有加,就算是老太太打心底裡瞧不上她,也沒關係。
隻要有兩個孩子在她身邊,她總還是知足的。
既然她要回了金陵,臨行前,還是去看看羅氏。
……
鳴鶴院,幾個院裡的管事,齊齊站在院裡,等著羅氏訓話。
待羅氏交代完幾個管事婆子,許娘子這才過來請了俞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