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白氏出身比不得俞氏,在金陵,三房也處處受二房的壓製,三房的祖產祭田,大半都是掛在二房的名下。
就連她的三叔父,謝家三老爺也是走了她二叔父的路子,才入的仕途。
所以白氏平日裡隻能在俞氏身旁,做小伏低。
嘗過香藕蜜餞之後,謝雲錦就讓白氏幫她喊了羅廚娘出來。
謝雲錦坐在廊下,片刻之後,隻見白氏身邊伺候的白婆子,就已經把羅廚娘帶了出來。
羅廚娘也是識得謝雲錦的,看見要找自己的人,是姑娘,彎下腰福了一禮,就問道。
“不知三姑娘找了老奴出來,是有什麼話想要和老奴說的!”
謝雲錦掃了眼四周,湊近羅廚娘就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羅廚娘隨我進屋子。”
羅廚娘點了點頭,跟著謝雲錦就進了隔壁的耳房。
芸香守在外麵,謝雲錦和羅廚娘在屋裡說話。
“羅廚娘也是府裡伺候的舊人了吧”
謝雲錦坐在屋裡的竹椅上就問道。
羅廚娘低下頭,她還不清楚姑娘單獨找了她出來,到底想要問什麼,還是如實回道。
“姑娘,老奴確實是府裡伺候的老人。老奴是夫人的陪房,隨著夫人一道來的謝家,算算日子,也是過了幾十年了。”
“羅廚娘在府裡伺候了這麼些年,可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這些日子,我總是想不起來,到底我八歲那年,發生了什麼”
謝雲錦也不忌諱,直接就問了羅廚娘。
羅廚娘麵上一驚,心中暗道,好端端地,姑娘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她這個
因著她是府裡伺候的老人,夫人已經再三叮囑過她了,姑娘八歲那年生辰發生的事,不許說出去。
就算是姑娘親自來問她,她也是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羅廚娘麵上猶豫了片刻,總算是想定了主意。
“姑娘,老奴一直都是在大廚房裡頭伺候的,不進入內院,姑娘八歲發生了什麼事,老奴實在不清楚。要不姑娘還是去問問旁人吧”
羅廚娘話音剛落,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咬了咬牙,又道。
“姑娘,老奴在大廚房裡頭還有活計等著老奴,老奴要回去了!”
“羅廚娘就當真什麼事也不清楚嗎?”
謝雲錦麵上冷冰冰地,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羅廚娘聽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才緩緩回道。
“三姑娘,老奴當真什麼事也不知道,您就彆問老奴了。”
謝雲錦看出了羅廚娘麵上的顧忌,也不攔她,就放了她出去。
見羅廚娘出了屋子,在外頭守著的芸香,趕忙趕了進來。
“姑娘,就這麼放了那羅廚娘走了姑娘不還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嗎?”
芸香不解地問了謝雲錦一句。
謝雲錦沒看她,而是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想必是夫人一早就交代過她了,若是我找她問起了八歲那年發生的事,她是不會告訴我真相的。與其逼她,倒不如放她回去。”
芸香不解姑娘為何要這樣做。
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就這樣放了回去。
若是下次問起,隻怕更是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芸香垂下頭,就要出了屋子。
“姑娘,既然咱們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就回去吧!奴婢不敢走夜路,還是早早回去得好。”
“膽小鬼!為何不敢走夜路!”
謝雲錦站起身來,拉著芸香的手,就出了屋子。
“自從咱們院裡那竹林裡頭有那隻邪祟之後,這些日子裡,奴婢心中惶惶不安,生怕那隻邪祟一不小心,就要出來害人性命。”
芸香說著,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祖母曾對她說過,祖母給她挑選的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是火命。
竹蘭月蘭是火命,周乳娘也是火命,唯獨芸香是娘親指過來伺候的,不是祖母親自為她選的。
那麼芸香,應該不是火命。
謝雲錦記得曆書上曾說過,火命的人,一般頭上肩上的三把火,都極其旺盛,一般的邪祟鬼怪,都難以靠近。
一般人的三把火,就沒有火命的人那樣旺盛。
說不準竹蘭月蘭看不見的東西,芸香能夠看見。
謝雲錦頷首,看了麵前的芸香一眼,就笑著道。
“芸香,我有件事情,要單獨吩咐你下去辦!”
“姑娘,是什麼事情呀”
芸香看著自家姑娘那不懷好意的笑,芸香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因著竹蘭月蘭是火命,所以看不見竹林裡頭的那隻邪祟。
但芸香不是火命,說不準能看見竹林裡頭的那隻邪祟,到時候隻消讓芸香,問問那隻邪祟就是。
不過在此之前……
還是先說服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