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安人,這位便是我家小二,是個名動一方的才女,她寫出來的東西,一點也不比那些個男子要差。”
聽著譚老夫人主動介紹起譚若玥來,謝老夫人朝著譚若玥的方向,看了眼,又迅速轉過頭來,笑著和譚老夫人,客套了幾句。
“你親自養出來的女兒,又會差到哪裡去聽說這些日子,你和吳家長房的大夫人通了消息,她們家大公子,瞧上了你家二姑娘。她們家大公子也是個不錯的兒郎,配上你們家二姑娘,算得上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謝老夫人難得誇人。
如今誇了譚若玥幾句不錯,譚老夫人麵上,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隻道。
“我家小二,便是放眼整個杭州城裡,算是數一數二的姑娘了。誰家姑娘,有我家小二這樣詩詞曲賦,琴棋書畫都精通的”
謝老夫人誇了幾句,不過是出於初次見麵,免不了要客套幾句罷了。
如今譚老夫人這樣誇了譚若玥。
免不了有自誇的嫌疑了。
謝老夫人一向不喜旁人在她麵前自誇,若是沒有真正的本事,縱然誇得再好聽,也是枉然。
方才謝雲錦見她祖母說話的時候,都是避開了那譚老夫人的眼神。
見謝老夫人不說話,麵上笑了笑,這回譚老夫人,主動拉起謝老夫人,誇了譚若玥幾句。
“謝老夫人,我家小二,可是天生的才女。旁人可是比不了的聽說你們家三姑娘,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不知謝老夫人,可瞧上什麼人沒有”
聽著譚老夫人,說到了自己,謝雲錦不由得轉過頭望了過去。
譚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想要替她說親嗎?
“福寧郡主家的小公子,倒是個不錯的孩子,隻是不知我家錦娘,瞧不瞧得上他了若是瞧不上,我再找更好地。”
謝老夫人以玩笑的口吻,就這樣打發了譚老夫人。
聽著謝老夫人這麼說,譚老夫人心中隻覺得詫異。
謝家什麼樣的人家
那福寧郡主府,又是什麼樣的人家
還瞧不瞧得上郡主府的小公子
謝老夫人真是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譚老夫人不做聲,腹誹了幾句,緊接著就道。
“福寧郡主府的小公子,原我也是瞧得上的,隻是不知人家郡主娘娘,瞧不瞧得上我們家了”
“郡主娘娘原先可是教養在聖人娘娘膝下的,聖人娘娘待郡主娘娘,視如己出。我們這樣的人家,若是說到了那小公子,隻怕也是高攀了郡主府。”
譚老夫人說著,意有所指朝著謝老夫人和羅氏謝雲箏看了眼,緊接著又看向了謝雲錦。
譚若玥聽著譚老夫人這麼說,隻覺得不對勁。
朝著譚老夫人拚命使了眼色,譚老夫人就像看不見一樣,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謝老夫人,我們這樣的人家,注定是高攀不上郡主府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能夠高攀上郡主府的。”
謝老夫人不說話,羅氏和謝雲箏,也不敢先一步開口。
謝雲箏隻敢在心裡暗罵了譚老夫人幾句,她這個婆母,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難道她不知道,她祖母最疼愛的,便是她小妹了嗎
她祖母的逆鱗,就是她小妹。
如今這樣毫無顧忌地說了她們謝家高攀了福寧郡主府,不是等同於得罪了她祖母嗎?
羅氏不說話,朝著謝老夫人處,看了眼。
這些事情,自有老夫人做主,她還是不說話得好。
片刻之後,謝老夫人沒說話。
反而是房嬤嬤,替謝老夫人開了口。
“譚老夫人,我家老夫人敬重您是富陽張家出來的,原以為富陽張家出來的姑娘,不說有多懂規矩,應該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才是。”
“譚家高攀不上福寧郡主府,是譚家沒有本事,族中男人無用。謝家高攀得上福寧郡主府,是謝家有本事,族中不管男人女人,都是能頂天立地。”
房嬤嬤話落,譚老夫人的臉色,馬上漲成了一個茄子。
緊接著,這場見麵會,就不了了之了。
謝老夫人生了氣,屏退了屋裡伺候的丫鬟,隻留了元娘子和房嬤嬤在屋裡伺候。
範老夫人得了消息,馬上就趕了過來。
謝雲錦留在了屋外。
羅氏不放心謝雲箏一人回了永寧侯府的院子,吩咐了文娘子和孫娘子,送了謝雲箏回了永寧侯府的院子。
“素來聽說那富陽的張家,和東京城裡的顯陽侯府張家,是一族人,都是書香世家的出身,沒成想那譚老夫人,竟是個如此不懂規矩的。她不懂規矩,說錯話,你也彆往心裡去!”
“你家錦娘,我可是寶貝著呢,那可是榮安侯嫡女親自教養出來的姑娘,一舉一動都是侯府的做派,雖說出身差些,比不得那些侯府公府出來的,但許了世子皇子,也還是可以的。”
範老夫人一連勸了謝老夫人幾句。
謝老夫人總算聽了進去。
錦娘是她的心頭肉。
她容不得旁人對錦娘說三道四。
當年她之所以要把做主錦娘婚事的權利,從羅氏那邊要了過來,就是擔心以羅氏的人脈和能力,給錦娘選的夫婿,也不過是那些個小門小戶的公子少爺。
她榮安侯府高門顯貴!
錦娘又是她親自教養出來的,便是皇子世子,也是許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