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逍怔怔望著她。
一時間，他竟搞不清楚，剛才她眼中的那一抹深刻的淒楚，是真，還是假。
“你……”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趙冰雁斜睨著他，哼道：“我什麼我？你該不會真對彆人老婆有想法吧？看不出來，你玩得還挺野！”
淩逍瞪大雙眼，拂袖道：“怎麼可能！”
趙冰雁咯咯一笑，拉著他坐下，又飲一杯。
“我該走了。”淩逍盯著酒杯，說。
這女人反複無常，他實在不敢多待，免得等會又弄出什麼新花樣來捉弄他。
“你連我的婚禮都沒來，不該多罰幾杯嗎？”她娥眉微豎，不容置喙般說著，倒有幾分當初的潑辣本色。
淩逍無奈，隻好喝。
“今天談的交易，你的底線是什麼？”趙冰雁忽然問。
淩逍橫了她一眼。
這女人，果然還是有目的！
趙冰雁卻反瞪了回來，哼道：“是啊，我就是帶著任務來的。不過你不說也沒關係，就同你們的交易，跟我沒關係一樣！”
“蕭平生想讓我跟你打打感情牌，好壓你的價，卻錯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老婆有可能……”
趙冰雁神秘一笑，忽的湊到淩逍麵前，猝不及防間，輕輕吻了他一下！
淩逍霎時全身一僵！
趙冰雁看著他，眼中流淌著柔情蜜意，又透著無儘的掙紮與憂愁。
“真的，有點，喜歡你。”
她輕聲說，臉更紅了。
“開玩笑的。”她又莞爾道。
隻是臉上柔軟的觸感，卻提醒著淩逍，剛才並不是一場夢。
他抿了抿嘴，默默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現場的氣氛，逐漸變得尷尬了起來。
趙冰雁又喝了幾杯，忽然淒淒一笑，低聲問：“淩逍……當初在這座山上，我是不是選錯了呢？”
……
淩逍昏昏沉沉地回到莊園，癱坐在碧青樹下。
夏夜的雨，好像也染上了一絲悶熱，灑在臉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跟趙冰雁喝酒，總是這麼驚心動魄。
最後，他不得不把她徹底灌醉，才脫得身來。
“選錯了嗎？”
淩逍喃喃自語。
不到最後，誰能輕言對錯呢？
至少在那一刻，趙冰雁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跟著淩逍，太危險了。
【你滾開點行不，臭死了！】
【死酒鬼，你怎麼不在路上睡？怎麼不去被馬車撞死？】
藥園裡傳來叫罵之聲，靈草被他熏醒後，起床氣比平日裡還要恐怖。
淩逍趕緊挪了挪屁股。
吞下一粒解酒丸，淩逍一團漿糊般的腦袋，逐漸清醒過來。
乾活吧！
他甩開無謂的念頭。
雖然蕭平生說要考慮一下，但淩逍清楚，這項交易基本算達成了。
要開始製符賣錢了。
淩逍取出工具，開始繪製。
前一陣研究調配血墨、製作空白符紙，讓他手上攢了不少材料，剛好可以消化掉。
每個月100張高級符籙，200張中級符籙，即使以淩逍的製符成功率，依然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好在，有勞豫那300張高級符籙兜底。
思索之際，淩逍也完成了一張符籙，將之掃到一旁，繼續下一張。
【真是廢物，居然在畫中級符籙！】
【就你這水平，我看，彆學勞豫的符法了吧？趕緊賣掉，才是正道！】
菩提參見狀，不禁冷嘲熱諷。
誰知它的話，卻引來其他靈草的嗤笑，笑它愚昧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