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
在吐了這一口血之後,陳安晏的臉色反倒是好看了一些。
而薛啟堂看到這些冰晶,臉色卻凝重了許多。
他將這些冰晶上的血水衝洗乾淨之後,裝入了一個瓶子。
隨後又繼續守在陳安晏的身邊。
薛啟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剛才隻是拿了一會兒冰晶,卻已經凍得有些發麻。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服下了一顆暖陽丹,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雙手取暖。
他也可以想象,陳安晏的體內恐怕比這冰晶的溫度還要低,這個看上去一臉淡定的少年,每日究竟在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又過了一會兒,見到陳安晏的寒症似乎已經退去,薛啟堂又立刻給他擦乾了身子之後,扶到了床上。
再次號脈之後,這位老神醫總算是鬆了口氣。
馬飛他們將陳安晏送來的時候,薛啟堂已經察覺,陳安晏體內的寒氣正在四處亂竄!
如今總算是再次被壓製住了。
等陳安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強忍著渾身的酸痛,坐起了身。
屋裡沒人,不過外麵隱隱有低語之聲。
想來是薛啟堂正在跟王府中人說話。
其實,昨日在馬飛他們的護衛下,陳安晏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有點不對勁。
隻不過,在那位世子的麵前,陳安晏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那個時候倒下去。
那時候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看那位世子有沒有跟過來,所以,他想著先到宮裡再說。
隻是沒想到,還沒走到午門,就撐不住直接暈倒了。
陳安晏深吸了一口氣,大腦還是有點昏昏沉沉。
掙紮著起身,來到了院子裡。
陳安晏這才發現,正在跟薛啟堂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李文棟。
他們這時候也注意到陳安晏出來了,立刻迎了上來。
“你這身體剛好,怎麼出來了!”
李文棟顯然對他這個時候出來頗有微詞!
陳安晏苦笑著說道“多謝王爺關心,臣沒事了!”
說完之後,他看了看薛啟堂!
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如今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之前雖說感覺有些好轉,不過今日醒來之後,卻發現似乎比剛到京城那時候還要嚴重一些。
因此,他現在這麼說,也隻是想讓李文棟放心。
而對他病情最了解的,自然是薛啟堂了。
聽了陳安晏的話,薛啟堂並沒有說話,隻是“哼”了一聲便返身回屋了。
差不多照顧了陳安晏一天一夜,薛啟堂也確實累了。
這時候,李文棟身後的李義上前說道“陳大人,您這一病,王爺昨夜在這裡守到半夜,今日都沒有去宮裡,王爺這些年可是幾乎從沒有過如此!”
就如他所說,這些年,李文棟為了不落人口實,不論刮風下雨,每日必定一早就回去朝房處理那些奏折。
今日確實是他這些年第一次耽擱了。
而李義這麼說,其實也是為了讓陳安晏心懷感激,同時也想靠陳安晏勸說李文棟。
他跟隨李文棟多年,自然也早就知道這位攝政王日後的打算。
對於他來說,自然不希望李文棟為了成全李彧而死!
而且,陳安晏雖說在王府住了一段時間,可相處下來他也發現,陳安晏的身上似乎有許多秘密。
不過,他也看出了陳安晏的謹慎,所以也不便進一步打探!
因此,這個時候他為李文棟說話,正是為了能讓陳安晏放下戒心!
而李文棟卻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說這些乾什麼?”
隨後便拉著陳安晏進了屋子。
兩人分主次坐下,而李義還是站在了李文棟的身後。
李文棟環顧四周,笑著說道“陳大人搬來王府也有一些時日了,本王卻很少來此,也不知陳大人和薛神醫住的慣不慣?”
就如李文棟所說,在陳安晏搬到王府之後,他平時很少過來。
不光是他,就連王府裡的侍衛和下人,李文棟都讓李義下令,命他們不許隨意在陳安晏他們的小院附近窺探。
這倒不是他有意怠慢。
一來陳安晏的病需要靜養,李文棟也不想讓府裡的侍衛和下人們打擾到陳安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