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
樊文清癱坐在椅子上,實在想不通這些銀票和首飾到底去了哪裡!
很快,他又強忍著起身,又仔細查看了一遍。
其實,樊文清把這些年他的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藏在了這裡,除了那些銀票和首飾之外,還有不少字畫等各種珍奇。
樊文清看了看,這些東西似乎都沒有少,隻是少了那些銀票和首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東西太大,攜帶不方便。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樊文清在裡麵待了片刻之後,便走了出來。
隨後,他又把這裡的下人們都喊到了一起,甚至一個一個的盤問,可根本問不出什麼東西。
而這些下人也十分不解,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這個時候,雖說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樊文清幾乎可以斷定,那裘茂兌付給百姓的那些銀子,極有可能就是自己這些年斂下的這些銀子。
至於多出來的那一萬多兩銀子,應該是變賣了自己的那些珍藏的玉石寶物所得。
照這麼看的話,如今這裘茂的身上應該還有一萬多兩銀子。
除了自己這裡,樊文清實在想不出這穀城縣還有誰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
而且,自己的銀子還這麼巧全都不見了!
這樊文清很自然而然的想到這種可能。
而在這小小的穀城縣,一下子變賣這麼多貴重的東西,那些當鋪、錢莊以及古玩鋪必定會有動靜。
這些人應該都知道自己換這些東西。
而且,在這些人之中,應該有不少人對這些東西十分眼熟,因為當初有幾件東西曾經經過他們之手。
既然知道這些是自己的東西,那他們應該不敢接手才是!
不過,樊文清轉念一想,在今日前來兌付銀子的百姓之中,也有一些當鋪、古玩店的掌櫃帶著單據前來兌付銀子。
如此看來,他們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順從自己。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樊文清想不明白。
他上一次來到這座宅子來的時候,大概是十天之前。
一般來說,自己每隔半個月左右就會來一次。
雖說這裡有不少自己親信的親眷在這裡守著,一般來說也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
不過,這裡畢竟放著他這些年來積攢下的銀子和收藏。
若是不經常過來看看,樊文清心裡也不太放心。
按照時間來看,樊文清應該在五日後再來。
這也是為何宅子裡的那些下人在見到樊文清突然前來的時候,有些詫異。
甚至有幾個下人還以為樊文清是對他們有所懷疑,一個個都看起來有些擔憂。
實際上,在這些下人們之中,的確有一些手腳不是很乾淨。
不過,他們也隻敢順一些不太值錢的小東西,至於樊文清的書房,也隻有樊文清在的時候,才會讓他們進去稍稍打掃。
其實,對於這些樊文清的心裡也有數。
那些東西雖說對自己不值錢,但是對那些下人們也都算是好東西了。
所以,樊文清很清楚,他們還沒有膽大到敢去動自己的那些銀票和珍寶。
而在樊文清十天之前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好好的。
不過,因為擔心密室會有破綻,樊文清在這裡並沒有像在城裡的那處宅子一樣做記號,所以,他並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來探查過,又是什麼時候來取走的銀票和那些珍寶。
不過,既然上次來的時候,銀票和那些珍寶還在,就說明是在最近的十日之內,又有人來過。
取走了銀票和那些珍寶之後,又把珍寶變賣,再把銀票都交給了裘茂,讓他用自己的銀子兌付給百姓。
可到底是什麼人,能在宅子裡這麼多人毫無察覺之下,拿走了這些銀子和珍寶?
樊文清很清楚,裘茂軍營裡的那些官兵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
讓他們翻個院牆或是比試拳腳功夫,或許要比常人厲害一些,可自己這樣的深宅大院,就算是那些官兵想要翻進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自己的那些銀票和珍寶都在密室之中。
一般人光是想要找到這密室恐怕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更何況這宅子裡還有人日夜巡查。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樊文清的心已經涼了。
不光是因為這些銀子和珍寶。
畢竟銀子沒有了,可以繼續想辦法斂財。
隻要他還是穀城縣的知縣,那他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
更何況,在這密室之中還有一部分之前的東西,若是拿去變賣,倒也能值個萬八千的銀子。
若是“省”著點花,這輩子也花不完。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裘茂必定也參與了其中,那他至少對自己斂財之事知道不少。
以裘茂和孔明城之間的關係,裘茂必定不會對孔明城隱瞞。
雖說那孔明城無權處置自己,可等到孔明城回京之後,隻要將此事告訴李文棟,那樊文清這官恐怕也做到頭了。
而他一旦被罷了官,除了會斷了自己銀子的來源之外,自己在任上這麼多年得罪的那些人,必然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能上來踩上一腳。
對於樊文清來說,這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此處,樊文清又覺得自己有些背脊發涼。
若是從最壞的結果來看,從孔明城回到京城,到朝廷頒出聖旨,傳到穀城縣,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必然能將這罷免自己的聖旨送達。
而且,樊文清的心裡也很清楚,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做的並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