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有些不解,他不知道洪遂良這時候跟他在這裡東拉西扯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過,這洪遂良畢竟是禮部的頭,而且在自己進入禮部之後,也算是對自己關照頗多。
所以,陳安晏對這位禮部尚書倒還是十分尊敬。
而這時候,洪遂良卻是看了看左右,見到其他官員離他們都有一段距離,隨後卻是輕咳了一聲,說道“本官聽說今日齊太後會替琳琅郡主擇婿,不知陳大人……”
陳安晏聽了,卻是皺起了眉。
洪遂良是朝中老臣,而且又執掌禮部多年,所以一般來說,他的估計都不會錯。
其實,陳安晏也已經料到了,在過了齊太後的生辰之後,她必定會儘快將此事落實。
隻不過,陳安晏也沒有想到,這齊太後會這般“著急”。
而陳安晏倒是很快就微微一笑,說道“此事想必韓王府會應付,用不著下官這個區區九品官來操心!”
聽到陳安晏竟然用了“應付”兩字,洪遂良倒是也有些意外。
其實對於洪遂良來說,陳安晏跟李琳之間的“瓜葛”,他倒是也聽說了一些。
而且,他也知道在前段時間,韓王府門口一直有不少公子哥在附近逗留,最後也是陳安晏出手,才將這些公子哥都趕走了。
所以,原本在洪遂良看來,陳安晏在聽說後,會十分著急才是。
可在見到陳安晏如今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後,自然是十分意外。
而就在洪遂良愣神的功夫,陳安晏卻是稍稍湊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尚書大人放心,琳琅郡主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拿捏了!”
洪遂良這時候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異色。
不過,他很快便笑著說道“如此說來,今晚可是有好戲看了!”
對於洪遂良的這個說法,陳安晏也立刻大笑了起來。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洪遂良卻是輕咳了一聲,說道“本官聽說,你之前從江南回來的時候,帶了幾個人回來?”
儘管陳安晏已經回京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在這段時間裡,他很少露麵,更不用說是去禮部了。
因此,他辦的幾件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可是就連洪遂良,都沒能有機會私下跟陳安晏見過麵。
這時候陳安晏聽了,也有些無奈的笑道“尚書大人就不要取笑下官了,為了這幾個人,下官可是好一陣都不敢出門!”
隨後,在洪遂良的追問下,陳安晏便將侯玉成在杭州的所作所為簡單說了一遍。
洪遂良聽了,也是十分不悅。
他執掌禮部,對於侯玉成這種仰仗父輩餘蔭胡作非為的行為,洪遂良也很生氣。
不過,一想到這侯玉成的結局,洪遂良卻是再次大笑了起來,說道“崔時敏那邊本官沒有辦法,不過魏尚書那裡,本官倒是能替陳大人去說說情!”
陳安晏聽了,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尚書大人跟魏尚書也有交情?”
洪遂良這時候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隻見他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最終隻是淡淡說道“我們同殿為臣也已經有些年頭了,多少還是有些交情,應該還是能說得上話!”
陳安晏聽了,卻是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先謝過尚書大人了!”
隨後,陳安晏又有些無奈的說道“魏尚書是朝中老臣,威望極高,所以下官也隻能避其鋒芒。”
對於陳安晏的這個說法,洪遂良也表示讚同。
而按照洪遂良的說法,在如今的大梁朝廷上,恐怕也隻有宇文德榮比魏文康的資曆更深,至於其他人,包括自己和單文柏在內,都已經要比他們小了一輩了。
不過,在這些年裡,跟單文柏他們不同,洪遂良跟魏文康的關係倒是還算融洽。
當年魏文康的孫子出生的時候,還是洪遂良取的名字。
因為按照魏文康的說法,儘管如今的兵部都算是文官,但是他是武將出生,而且,兵部的官員相比禮部的官員來說,他們的文采終究要遜色不少。
其實,據說當時魏文康也想過要請宇文德榮幫這個忙。
可是,因為考慮到魏文康代表的是朝中的那些老臣,宇文德榮似乎擔心若是自己替魏文康的孫子取名的話,會被朝中一些彆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後來他便讓魏文康去請洪遂良替他的孫子取名,還說洪遂良的學識淵博,他日也有很大的機會入閣。
魏文康在朝中多年,自然也猜出了宇文德榮的擔憂,於是後來便請了洪遂良替自己的孫子取名。
因為有這一層的關係在,禮部和兵部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還算不錯。
想來,這也是洪遂良提出要替陳安晏去向魏文康說情的底氣。
陳安晏聽了,倒是眼前一亮。
隨後他卻是長作一揖,說道“如此,就謝過尚書大人了!”
洪遂良聽了,卻隻是擺了擺手。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他們卻是見到魏文康也來了。
這倒是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今日是齊太後的生辰,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魏文康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