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晏不及多想,在剛才用午膳的時候,李淡曾說在用過午膳之後,他要回一趟宗人府。
於是,陳安晏便讓李淡將午膳的銀子付了,而他自己則是直接跳窗而去。
還沒等李淡反應過來,那兩個鴻臚寺的官員卻是已經找上來了。
兩人剛一進來,卻隻見到了李淡一人,這兩人似乎也沒想到,隻能向李淡告罪。
兩人剛要上前,李淡卻是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直接走了出去。
兩人見狀,隻能再次告罪,說他們是來找陳安晏的。
陳安晏是鴻臚寺的官員,他們來找陳安晏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李淡卻根本不慣著他們,隻說了一句不知便直接下樓去了。
這屋裡明明是兩副碗筷,因此,他們自然不信李淡所言,可李淡畢竟是皇親國戚,他們這些小官自然不敢質疑,甚至隻能追著下去,替李淡將午膳的銀子付了。
李淡見狀,倒是也沒有客氣,出門之後,直接坐了轎子離開了。
再說陳安晏。
從酒樓離開之後,陳安晏七拐八拐,卻是來到了一間客棧。
若是黎雨竹在這裡必然知道,隨她一同來京城的幾個護衛和下人都住在這裡。
倘若是尋常百姓家的姑娘,在初選被選上之後,隨她們一同來京城的護衛和下人,要麼會在城外租幾間屋子,要麼會先回去,最多留一兩個人在京城。
畢竟,京城的客棧可是要比其他地方貴上不少。
要知道,他們至少得住三個月以上,這可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但黎永福留在京城的護衛和下人,卻是有八人之多。
就算是兩人一間房,他們一個月光是在客棧裡就要花將近三百兩。
陳安晏在客棧待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便又跟李淡一起進宮了。
而他之所以去找黎雨竹的護衛和下人,自然是為了從他們的口中打聽一些關於黎永福的消息。
在陳安晏看來,黎雨竹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許多事情她未必知道。
而他正好能利用黎雨竹遇襲一事,從這些護衛和下人的口中,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黎雨竹不知道的消息。
果然,在陳安晏問過之後發現,在這些護衛和下人之中,有一個護衛跟隨黎永福多年,平日裡都在黎永福的身邊保護其安全。
這次為了護送黎雨竹進京,黎永福特意派其沿途保護,還讓他留在京城聽候黎雨竹差遣。
他們在聽說黎雨竹出事之後,也十分擔心,還想去見見黎雨竹。
對此,陳安晏自然不會同意。
不過,在聽說經過太醫的診治,黎雨竹已經無礙之後,他們才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陳安晏便是借這個機會,詢問黎家在京城可有什麼仇敵,以及黎家其他的情況。
從這些護衛和下人的口中得知,這黎永福一家之前的確是住在京城的,做的事陶器的買賣。
黎永福在城外有一間窯廠,專門燒製陶器,而那個護衛一開始便是窯廠黎的工人。
在那個時候,黎永福憑著手藝,也算是攢了些銀子。
這倒是跟黎雨竹之前所言對上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卻是黎雨竹說的不太一樣。
之前,黎雨竹告訴陳安晏,黎永福是在內亂的前一個月左右,舉家搬到了河北。
可是,根據這個護衛所言,他們是在內亂的大半年前,就已經搬去了河北。
因為隔得太久,具體幾個月他已經記不得了。
當時黎永福將那個窯廠賣了之後,裡麵的工人大多都留了下來,但這個護衛卻是跟著黎永福一起去了河北。
用他的話說,他跟其他工人不一樣,其他工人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但他卻是孤家寡人。
他覺得黎永福對自己有恩,便一直留在了黎永福的身邊。
一直到後來,黎永福捐了個知縣,他便開始負責保護黎永福的安全。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黎永福的心腹了。
至於黎雨竹所說的夫人重女輕男,這個護衛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黎永福身邊,所以並不知情,倒是另外幾人告訴陳安晏,夫人看上去的確有些偏愛黎雨竹。
不過,按照他們所言,夫人之所以如此,似乎也是有原因的。
他們告訴陳安晏,當初夫人在生黎雨竹的時候,因為難產,吃了不少苦頭。
要不是請了當時京城最有名的穩婆和大夫,恐怕性命難保。
所以在生下黎雨竹後,夫人一直視其為掌上明珠。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夫人生產不順,所以覺得黎雨竹會給他們帶來災難,黎永福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歡黎雨竹。
後來,夫人又生下了黎天宇,這次卻是十分順利,因此,黎永福也更加偏愛這個兒子。
他們還告訴陳安晏,那個時候黎永福已經在外為官,所以夫人在懷上孩子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娘家,最後也是在娘家生下的黎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