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有點凶!
袁文甲不由大怒。
在他看來,這池墨弦簡直就是在倒打一耙。
於是他立刻就要回去給皇上寫奏本。
陳安晏並未阻攔,而是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池墨弦的消失,自然也是陳安晏的手筆。
其實,從離開京城的時候,陳安晏就已經派人盯著池墨弦以及那些大內侍衛了。
因為陳安晏知道,上次齊太後派了兩個大內侍衛想要去山西向燕王討要說法,但是被萬通鏢局殺了一個,又故意放了一個回來,齊太後雖然猜測燕王為了李彧,已然跟自己反目,但她必定還是會暗中派出人手,去刺探燕王府的虛實。
而這也是單文柏上奏朝廷,說山西稅銀賬目有問題的原因。
既然暗中派人前去受阻,那他們就明著派人前去山西,就算是燕王,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殺人滅口。
在三位欽差之中,池墨弦是他們的人。
可池墨弦畢竟是文官,所以陳安晏知道,齊太後一定會在大內侍衛之中做手腳。
雖然如今楊雄手下已經有數十個忠於李彧的大內侍衛,但他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保護李彧。
因此,儘管在這次派出的三十個大內侍衛之中,有一部分吳王府的侍衛,但還是被齊太後安插了兩人。
其實,因為在這三十個大內侍衛之中,有的是楊雄的人,有的是吳王府的人,所以齊太後安插的這兩個人其實並沒有她想象之中那麼隱蔽。
再加上在明有趙榮和雲四海等人盯著,在暗有萬通鏢局的人,所以陳安晏很快就確定了齊太後安插的那兩個人。
隻不過,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什麼異常之舉,一直到昨天陳安晏暈倒之後,池墨弦才在城裡跟這兩人見了麵,想必是想要趁著陳安晏暈倒的這段時間,對這兩人有所交代。
至於那數千的官兵,陳安晏倒是並不擔心。
因為在這些官兵之中,也有陳安晏安插的人手,同時也有萬通鏢局的人在暗處盯著。
最重要的是,每到一處,這些官兵都隻能在城外紮營,全都不許進城。
因此,就算是有人想要瞞著其他所有人偷偷跟人見麵,也並非易事。
至於這池墨弦,他這次奉了齊太後之命來山西,注定了隻有一個下場。
對待齊太後的人,陳安晏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池墨弦這次離開京城,自然不會再有機會返回京城。
至於那兩個大內侍衛,自然也是同樣的下場。
沒過多久,袁文甲便寫好了奏本,他倒是十分識趣地將奏本拿給了陳安晏,想看看陳安晏的意思。
奏本的內容很簡單,主要就是彈劾池墨弦的種種行徑。
陳安晏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
而他也不願參合其中,便讓袁文甲直接派人傳回京城便是。
另外,若是能追到池墨弦,也好好問問他這麼做,到底是何意!
在派人將奏本送走之後,袁文甲又找到了陳安晏,想問他接下來的安排。
陳安晏思忖了片刻後,又拿起了池墨弦留下的那張紙。
再次裝模作樣看了一遍紙上的內容後,陳安晏便朝著袁文甲說道“既然池大人因為此事而負氣離開,那就將這個交給那些山西的官員看看!”
袁文甲一聽,很快就明白了陳安晏的用意。
顯然,陳安晏還是想讓廖日澤當這個替罪羊。
雖然有池墨弦的的留言,但袁文甲還是有些擔心燕王會為此動怒。
在得知袁文甲的擔憂後,陳安晏倒是讓他放心,不管怎麼樣,他們的奏本已經送往京城,按照時間來看,朝廷在十天之內就會有回信。
所以,在這之前,他們隻要將池墨弦的意思告訴那些山西官員,至於最終的決定,他們並不需要立刻明言。
袁文甲聽了之後,也隻能同意。
陳安晏現在還是“帶病之身”,不便見客,所以這件事便交給袁文甲去辦了。
就如陳安晏預料的那般,那些山西的官員在見到池墨弦的的留言後,都十分生氣。
特彆是在得知池墨弦已經離開了忻州,趕往京城去了之後,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為此,這些山西的官員一直都在向袁文甲解釋。
不過,袁文甲按照陳安晏的意思,告訴這些山西的官員,要麼按照池墨弦的意思,讓廖日澤來當這個替罪羊,要麼還是等宮裡的意思。
對於那些山西的官員來說,自然還是選擇等消息。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那廖日澤也來過幾次驛站,顯然是想要向袁文甲和陳安晏送禮。
一直到第八天的時候,宮裡的消息還沒有傳到,辛穀仕倒是終於到了忻州。
這位平陽知府倒是一點都不避諱,到了忻州之後並沒有先去找山西知府、布政使這些上司,而是帶著兩個箱子直接來到了驛站,找到了陳安晏。
在旁人看來,這辛穀仕必然是聽到了風聲,其他山西官員想讓他當這個替罪羊,這才帶著賄物從平陽府匆匆趕來。
那些官員們的眼線發現,這兩個箱子很沉,若是裝滿了銀子的話,少說也有三萬兩。
然而,隻有辛穀仕才知道,在這兩口箱子裡,根本沒有一兩銀子,而是兩大箱的石頭。
他這麼做,自然也是陳安晏的意思。
陳安晏就是要讓其他官員認為這辛穀仕是來向自己行賄的。
辛穀仕來到驛站後,便沒有再離開,而是直接住進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