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小妹!
天還是要亮的,當太陽露出第一道曙光,柔媚耀目從千岩競秀、錯縮複雜的岩縫中走過,便形成七道不可思議的七色彩紅。全\本\小\說\網它宛如尊嚴高貴的天神,飄浮在清靈靈的水鏡上,也因此彩虹湖就成為未婚男女來搭鵲橋之仙境。
而安漓的雙親便是在此邂逅,而定下了山盟海誓,所以,她才袁正寒、衣慕遊商量,把父母的遺骸從冰冷的土中拾出,然後再行火化,灑入彩虹湖中,永遠長眠在天神的懷抱中。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爹、娘,你們瞧見了沒,小遊懷中那隻豬小妹,不,該說是人啦!她可是你們的兒媳婦哦!雖然這個小遊啊,嘴巴是上緊封條的,心裡頭可是在乎得不得了呢!”
安漓的美眸蒙上喜悅的水霧,又說“爹、娘,你們也該含笑九泉了,雖然真兒長得沒我漂亮迷人,又沒有我機靈,不過真兒的屁股可是圓滾滾的哦!一定會給衣家和安家生一堆小豬仔的。”她眼角瞥見一旁的衣慕遊沒打聲招呼就走人,便急了,“爹、娘,我走了。”告慰一番後,她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追。
“小遊,你有沒有向爹、娘交代一下你的終身大事啊?”她不懂小遊乾麼走得那麼急?
她才追上去幾步,袁正寒伸手就攔住她的細腰,輕點她老看不厭的俏鼻。“烙鄔,他的感情少管為妙。”他的表情不容她不依,想起昨夜的疲勞轟炸,他可是不想再來第二次。
安漓努一努嘴,“好嘛!我不插手就是嘍!”嘻!
她笑得有點狡猾。
知妻莫若夫,她眼珠子一溜,袁正寒就知她在打什麼主意了,眼角便瞄向一旁納涼的三個人。“你們也彆插一腳”。
“我們才沒那個閒工夫去鬥魚呢!”敬誠耍耍手上的鋼斧,若不是夫人用卑鄙的手段架著他們就範,誰會無聊去惹那頭脾氣又臭又硬的家夥。
“交代清楚了吧?”安漓拉著袁正寒的手臂,急上前走,“再磨就追不上小遊了啦!”嘴上雖是應了應,對衣慕遊的婚姻大事,她是非插上一腳不可。
他無奈地搖頭,才答應他的事,不過晃個眼就全掃到腦後了,唉!真拿她沒辦法。
太陽隨著他們的步伐冉冉爬升,七色彩虹也在日光漸漸耀亮中,薄薄如煙雲般淡淡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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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越過了青宰嶺了,一行人趁著天色未暗之前,騎著寄放在獵戶家的馬兒,趕到附近的鎮上作徹底梳洗、補眠。
“咱們到樓下等你們。”洗去一身塵埃的衣慕遊,隔著一這道門向裡麵的人說道。
“知道了。”安漓泡在浴盆中,搖搖欲睡。
“我要吃水果。”真珠泡在熱水中鬆弛筋骨。
“記得了。”袁正寒答了一聲,五個大男人便下樓張羅晚膳。
腳才踏下樓梯板,身材高大卻瘦得像沒吃飽一頓飯的客棧掌櫃,早已等候多時地上前招呼。“五位大爺,晚膳早為您備妥了,請隨我來。”掌櫃客客氣氣地領路。
咦!早已備妥?事有蹊蹺,眾人互打個眼色。
“等等,誤會了吧,我們未曾點過菜。”敬誠機靈地打量客棧中每個人。
“大爺,隨我來就知道了。”掌櫃扭著臉,絞著手指頭,一副挺為難的樣子。衣慕遊雙手抱胸,全身布滿警戒。“帶路。”他想弄個明白。
掌櫃如釋重負,乾瘦的老臉這才現出一絲笑容,便帶領他們走到中庭的廂房。在粉火的照耀下,看到廂房外頭佇立幾名女子,衣慕遊便知是何許人也了,腳步也跟著打住,一個掉頭就往回走。
袁正寒主仆也跟著掉頭。
一個威嚴高亢的女聲從空中劃進來,阻攔他們的去路,“袁莊主、衣公子,請留步,何不進來吃個便飯?”
袁正寒和衣慕遊互交換眼色,又相視一笑,泰然自若地步入廂房。
此時,在廂房內的紀巧盈一見到心儀的他走進來,紅霞自動爬上雙頰,情不自禁叫道“衣公子。”
“巧盈。”謝絲綺睨了她一眼,氣她一見男人就發騒,不過,眼前這位眉宇軒昂的男子,確實教人打心裡裡愛慕,倘若他能與巧盈配成一對,就沒人敢動冷月宮一根寒毛了。“請坐”。謝絲綺親切地伸手示坐。
“想必你就是冷月宮的宮主。”袁正寒一坐定,冷眸便鎖定紀巧盈,漫漫的殺氣流叢普氣中,令人窒息。
紀巧盈嚇白了臉,緊挨著謝絲綺作庇護。“娘啊!”
“你還會怕嗎?”她語氣佯裝生氣般。
“宮主,這桌和事酒想必是替她負荊請罪的吧”?袁正寒的目光又瞪上紀巧盈,“我看免了,她的狠毒我會以眼還眼。”這麼便宜她,那烙鄔所受的苦難,豈不是白受。
“她還隻是個孩子,又被我寵溺得不像話,才會在一時情緒失控下不知輕重。”
“哼!她的傷害差點要了我妻子的命。”袁正寒爆怒的殺機蕩在邊緣。
“這點我深表遺憾,望袁莊主能網開一麵,放她一條生路。”謝絲綺已嗅出濃濃的殺氣。
“可以,她怎麼對我大姐,就讓她嘗嘗那種滋味,否則,再談下去隻會扯破臉,到時候她少了胳臂,少了腿,就彆怨咱們沒留情。”衣慕遊非得教紀巧盈自食惡果不可。
紀巧盈蠻橫的性子被激起,“你們要報複也要找對人啊!又不是我動手傷你妻子的。”她把責任全推得一千二淨,還理直氣壯地拾著冷靈荷,“要找也是找她,是她動的手。”
“你!”冷靈荷、冷靈杏、冷靈菊三人氣得在心裡咒罵個不停。
“巧盈,你還嫌沒鬨夠嗎?”謝絲綺氣怒,已是劍拔弩張的情勢了,她還不知收斂。
“娘啊!”她氣得跺腳。
謝絲綺深呼吸,老練的單鳳眼在袁正寒和衣慕遊,那一命抵一命的森冷表情上梭巡。她冷靜考慮,才不得不作出決定,勉強答應讓紀巧盈受一陣子苦,也比殘廢好得多了。“好。”她拿出心寒針,“既然惟有此方法可以化解仇恨,那就…”指間的心寒針朝紀巧盈身上蓄勢待發之際,一聲銀鈴叫聲卻來乾擾。
“我肚子好餓哦!”真珠一踏進門檻便說道。
安漓卻一肚子火,當她瞧見門外的女侍時,以為他們幾個臭男人吃頓飯,還找漂亮的妹妹作陪,氣得一進屋便發飆,“敢吃花酒,看我…”定眼一瞧,才知不是那麼一回事,話又一轉,“喲!又擺鴻門宴啊!”她杏眼怒瞪著紀巧盈,死丫頭,今晚她非揍得這死丫頭吃糞不可。
紀巧盈狼狽地彆過臉去,心裡頭七上八下,希望謝絲綺彆打破砂鍋問到底,否則,她做出那樣見不得人的事,勢必會被打入冰牢以示懲罰的。
不妙!冷靈杏、冷靈荷的心中暗暗叫驚,急急遞眼色要他們儘速把那位姑娘帶離這兒。
才這麼想,謝絲綺指間的心寒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射真珠的命門。
衣慕遊早就在謝絲綺恨之入骨的目光和夾住心寒針的方向,全鎖住真珠的臉上時,危險便湧上心頭,在千鈞一發之際眼明手快,身形一晃,一把將真珠扣入懷,躲過致命一擊。
同時,袁正寒把桌子掀了,大夥就趁這空檔退至屋外。
事與願違,沒能射中真珠,謝絲綺像發瘋似的,手上的白紗帶大掀風暴,虛則實,實則虛地擾亂眾人的視線,心寒針也趁這時出其不意地射出。
衣慕遊纏腰的軟劍,快如閃電地一擋,沒銷作喘息。
謝絲綺身形一晃,眨眼間就殺到真珠跟前,雙掌如刀,招招致人命。
衣慕遊邊見招拆招,邊把真珠推給一旁的安漓,便和謝絲綺放手一搏。
雙方人馬大打出手,冷月宮畢竟是女流之輩,幾番對陣下,都已掛彩且毫無招架之力。
真珠也受不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煎熬,驚恐膽怯教她情緒一下子崩潰,心絞得她禁不住哀叫,“好痛。”
可不知道這聲哀痛,卻害得衣慕遊一時失神,揮舞的劍招亂了節奏。
謝絲綺有機可趁,滑溜的雙手,扭臂一掌擊向真珠。
要命的關頭,冷靈荷也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結結實實地替真珠挨了這猛烈的一掌,身子也跟著往後栽,並噴出一口一口的鮮血。
真珠嚇得急上前扶住她,“你有沒有怎麼樣?”
冷靈荷搖頭,顧不了自個兒性命堪慮,急著勸醒謝絲綺,“宮主,彆再濫殺無辜了,冷靈蘭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她不會再複活了,宮主,求求你醒醒吧!”
已失控的謝絲綺根本聽不進去,“她沒死、她沒死!”崩潰的神智已分不清是真是偽,本能地感覺冷靈蘭仍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恨得她又朝真珠撲去。
衣慕遊和袁正寒立即聯手對抗,雖然三人旗鼓相當,但謝絲綺已像一頭發瘋的母老虎,見人就咬,凝聚的爆發力一下激漲幾十倍,導致衣慕遊和袁正寒胸口各處掛彩。
條條血痕教真珠嚇得哽咽,腦子一片空白,隻知全身罩著熊熊怒火,“壞人、壞人、壞人。”隨著怒吼,空氣錯亂,狂卷一道旋風,夾帶院內的盆栽擊向謝絲綺。
她來不及躲,這道淩厲風勢就把她罩得渾身的內力全使不出,隻有任由這些無眼的盆栽宰割了。
眼看著謝絲綺被那道旋風生吞活剝,冷靈荷忍著受創的胸口,扯著真珠的裙擺,苦苦哀求著,“不要、不要啊!泵娘,求求你收手,快收手啊!”她的胸口又一陣灼熱之痛。
衣慕遊見真珠怒得像專殺凶神惡煞的女魔頭,而不知收斂的情況,他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真怕她的心負荷不了強大的壓力而垮掉。“真兒,停手!”他大手攔著她的細腰,在她耳畔大聲說道。
“她是壞人,她傷了你,我討厭她、討厭她。”
她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不許彆人傷到衣慕遊一根毛發,若是有,她會像這樣子豁出去。
“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快收手。”冷靈荷心急如焚,儘避謝絲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始終是自己的主子,豈能冷眼旁觀,眼睜睜看著她死呢?
“真兒,你不聽我的話了。”情急下,衣慕遊不得不做出暖昧的動作,輕咬她的耳朵,讓她分心。
好癢喲!一陣酥燥由耳根子直竄腦門,全神貫注的意念,瞬間爆散無蹤,心也抽麻一下,真珠眨眨眼,“你…乾麼咬我的耳朵。”
他沒那心思與她打情罵俏,“心口還痛嗎?”
她鼓著腮搖搖頭,已忘了疼了。
風勁消失,冷靈杏跟冷靈菊立即上前扶住了受了重創而搖搖欲墜的謝絲綺。“宮主、宮主。”她們心急如焚。
而這時紀巧盈卻是怒怒地垮著臉,一絲擔憂也未曾表現,有的隻是冷怒一聲,六親不認般扭頭就走。
“小姐。”丁小香喚了一聲,左右為難之際,還是選擇利已的靠山才保險,所以,謝絲綺雖精神錯亂,但她有眼睛,不用彆人提醒,她暗暗記下紀巧盈的無情無義,轉向冷靈荷,“靈荷,你背叛了我,就等於給自兒斷了活路。”她氣若遊絲地撂下狠話,若不是冷靈荷礙事,那賤貨早就死在她手掌下了。
“宮主。”冷靈荷頗無奈。
“彆叫我!爆怒的目光惡狠狠地死瞪著冷靈荷,背叛、背叛、背叛,這兩個字硬生生地撞入腦海,像夢靨般漲縮、漲縮,壓得她狂躁不安,想殺人,但自知自已傷得不輕,再硬碰硬這對她很不利。冷眸飄向真珠,心裡暗想,她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殺了那個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