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料子是外來的,價格低廉,確實是劫匪能穿的料子,可是有一個東西就不是劫匪能擁有的了。
許芷嫣把和碎布一起撿起來的還有一小塊碎玉,不算瑩潤的質地在泥巴地裡滾了一圈更是不起眼,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玉,暴露了關鍵信息。
這個質地的玉和上麵遺留的花紋,足夠她找到目標了。
沒記錯的話,上個月張家暗地裡就定了一批這個材質的玉佩,巧的是,做這批玉佩的店家的幕後東家是她,她現在還隱隱記得那個樣式,和麵前這塊碎玉的紋路對的上。
她眼神漸冷。
“走吧,先回去。”
許芷嫣回去後直奔著張家去了,會見她的是張丞相。
張丞相笑著讓人給她上茶。
“許小姐稀客啊,幸好我今天告假在家,要不然都沒法招待許小姐。”
這話相當於變相說許芷嫣沒規矩了,不知會主家一聲就上門。
許芷嫣全當沒聽見,自然的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我的貨昨天在城外一座山裡被劫了,我收到的說法是劫匪,可是張丞相你猜,我在出事的地方發現了什麼?”
她姿態悠然,是十足的篤定模樣。
張丞相笑容微收,但轉眼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這件事,我都沒聽說過,怎會知道許小姐在那裡搜到了什麼,不過不管搜到了什麼,我在這裡祝許小姐把東西找回來。”
這話說的,但凡聽到的人都會認為他真的清清白白。
許芷嫣嫣然一笑。
“那就借張丞相吉言了,我這就帶著那塊玉佩去搜查,那批貨價格不低,完全可以立案了,我現在就去立案,順便跟聞瑾哥哥也說一聲,讓他幫我調查。”
她把李聞瑾搬出來,張丞相麵色不變,心中卻一緊。
在把她送走後,他直奔著張芮毓屋子去,張芮毓正在插花,看到他神色有異,趕緊放下花,“爹,怎麼了?”
“你有沒有對許芷嫣在城外的那批貨動手?她在現場找到玉佩,剛剛找上門來警告了。”
張芮毓手一抖。
張丞相這個當爹的,哪能看不出來自家女兒細節變化的含義。
他咬牙戳她的額頭。
“你糊塗啊!”
“你爹我是看不慣華家,這些年和華家也鬥得有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但是我不想你參與進來知道沒有?我要你乾乾淨淨的,結果你自己往這臟水灘裡鑽!”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張丞相被氣的沒了朝堂之上遊刃有餘的姿態。
他焦急的來回踱步。
“不行,一定要把你摘出去!”
他當時定製那些玉佩,是給張家豢養的死士用的,為了放置死士任務失敗因為這些配件暴露身份,他還做了障眼用的另一支隊伍,現在終於到了那些人替罪的時候了。
為了事情按照自己的走向來,他馬上開始準備,在許芷嫣著手調查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是許芷嫣壓根沒去調查,當她看到幾乎是送到眼皮子底下的證據時,就完全確定那件事是張家做的了,她不是什麼善茬,當即就給張家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