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隨著尾音一起落下。
剛剛跟雪崩一樣要把周黎川埋起來的痛感,在這一針的作用下驟然消散,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許芷嫣扶著人做的好一點,然後用錦帕給人擦額頭上的汗。
“看你這反應,我的治療方案是沒問題了,接下來就是時間了。”
“因為你的身體被毒素浸太久了,得增加拔毒針灸次數,過程和這次的差不多,就是隨著毒素拔除的越多,痛感就會越弱。”
周黎川已經無力說話了,隻用緩慢的眨眼來跟人表示自己聽到了。
帶著熱水匆匆趕回來的殷絳隻聽到最後倆字,急得冷汗都出來了。
“什麼越弱?周哥身體本來就很弱了,可不能再弱,許芷嫣你個庸醫!”
許芷嫣死魚眼。
“沒長耳朵也就算了,你是沒長嘴問清楚嗎?我是說隨著針灸次數增加,毒素拔除越多,周哥經曆的痛感就會越弱!”
她說話跟音階一樣,音量一點點拔上去,到最後正麵遭受她的音浪暴擊的殷絳都迫不得已捂上了耳朵,整個人慫了不止一點半點。
“好啦好啦,聽見了,對不起,我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
他給自己倒杯茶一口悶了。
許芷嫣也沒跟人計較,哼一聲退開,示意人去給周黎川擦汗,等他擦得差不多了,針灸的時間也到了,拔針的速度可快了,三兩下就全拔出來了。
“你可以把周哥推回去休息了,內服的藥等會廚房會送過來,一天要喝三頓,喝完倆天我會來看看你的吸收情況。”
殷絳把她的話當聖旨記,等她說完還主動詢問其他注意事項,全整明白了才放人走。
該死的用完就扔的狗男人,現在就不是你剛才求著我的時候了。
許芷嫣心裡罵罵咧咧的,動作上倒一點都不遲緩,把用過的銀針往待清洗的桶裡一放,拎起藥箱就走,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李聞瑾。
她隨便把藥箱邊邊上一放,朝人小跑去。
“我聽門房說你昨天一整晚都沒回來,外邊的雨到現在都沒停,是不是情況很嚴重啊?”
她站在他身側,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握,另一隻手抓上他的手腕內側,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這樣依賴信任的姿態,讓他忙碌了一整晚的神經沒那麼疲憊了。
“情況還好,這裡常年雨水少,昨天那一晚的雨隻是滋潤了土地,出不了什麼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不多睡一會嗎?”
“睡得不舒服,就早點起來給周哥針灸了,要不我也給針灸一下吧,可以有效放鬆身體,等會你補覺也會舒服一點。”
李聞瑾沒有拒絕許芷嫣的好意,讓人在臥室裡坐著,自己先去洗澡洗漱,等他一身輕回到臥室時,她看了他一眼,就輕呼一聲捂上眼睛。
“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他倦懶的上床靠坐在床頭上,一條腿屈起撐住上半身,隨後拉下她的手。
“囡囡,怎麼睜眼說瞎話啊,我這不是穿著嘛。”
“你這是裡衣!”
“可是我要睡覺了,不穿裡衣穿什麼?哦,我明白了,囡囡剛才那話不是害羞,是在暗示我應該一絲不掛對吧?”
他作勢要扯開衣襟,許芷嫣尖叫一聲撲過去擋住。
“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