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彆的事情,不就能將這事兒蓋過去了呢。”阿因忽然壓低了聲音道。
舒曉晚不由得一愣“何事?”
“我聽說,夏家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快定了。”
“夏家?”舒曉晚滿臉不解的看著阿音。
少女依舊一派天真的樣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舉著杯子,淺淺的抿了一口“若是在這個時候夏家的小姐出事了,你說東宮的婚事是不是就吹了。”
“阿音,你彆嚇我,夏家小姐好好的,出什麼事,你彆亂來。”
“我沒有。”阿音忽然笑道,“姐姐真以為我會做什麼嗎?當初舒家二姐姐那麼做都沒能逼著夏家退婚,我還能做什麼更不靠譜事情麼?”
聽到她提起舒曉嵐,舒曉晚的眸子不由得一緊。
“或許不是夏家退婚,而是東宮不得不退婚呢。”
舒曉晚心頭驟然一動,蹙眉道“彆胡說了,要是叫彆人聽見了,又要生出什麼是非了。”
“是是是,我這不是一時不平才胡言亂語的麼。”阿音撇撇嘴,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儘,“明明刺殺哥哥的人就是單刃,可是陛下偏偏遲遲不願處置,不過是欺負哥哥本來就病重罷了。”
舒曉晚手心一緊,無奈道“大殿下終究是……”說著搖了搖頭,“彆說這些了,過幾日咱們去金鱗池泛舟釣魚吧,我去叫沈姐姐,你好好跟她說說。我覺得她若是諒解了,沈大人那邊應該不是問題。”
“姐姐有心了,隻是推她的人到現在要沒有眉目,總是不好交代。”阿音說著舉了舉手裡的空杯子,“這茶不錯,慕大哥送我的,說是叫春日宴。我送給姐姐了,讓我泡真的白瞎了。”像是沒有看見舒曉晚眼中閃過的一絲緊張。
“你啊。”舒曉晚緩過神來,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大殿下那邊,帶我問好吧。”
“自然。”阿音起身送她,叫絲竹包了茶葉給她。
聽雪小築的門外,阿音看著舒曉晚緩緩離去,一雙含笑的眸子沉了沉。聽見絲竹問道“主子想做什麼。”
“應該問,她想做什麼。”阿音轉身往後院走去,喃喃道,“我剛剛拿出魚鉤,她就遞上了魚餌。絲竹,我不信人心能變得如此之快,可我也並不是閨閣裡天真的少女,且走且看吧。”說完便看見遠處川南不知何時在那兒刨坑,絲雀站在一旁,似乎正在說什麼。
阿音含笑走去,並沒有細聽他們的對話,隻有少女快樂的笑聲散在這和煦的風裡,多可貴啊。
雲墨真的是將他能給的都想辦法給她了,不管是廟堂,還是江湖。可是……
那群人卻要殺他!
阿音的手心緊了緊“去吩咐廚房,今晚在碧落閣用膳。”
“是。”絲竹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背影,應了一聲。
舒府的車架上,舒曉晚一路都沒有說話,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絮兒坐在對麵,幾度欲言又止。如今,她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小姐了,不僅看不懂,還不敢看懂了。
“絮兒。”快到家的時候,舒曉晚忽然說道,“你去金鱗池租一條船,過幾日用。”
“是。”
舒曉晚的目光落在了阿音送那罐茶葉上“記得到時候將夏卓和夏家七姑娘也一並請來。”
“……”
“夏卓這些日子都沒什麼消息,我想他腿傷也應該好的差不多了,我有話問他。”
絮兒聞言,壓下心中的不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