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靜寧劈頭就責問她。“你明明知道他是你的堂兄,就算你不與他這樣,他也會照顧你的,你乾嘛要作踐自己?”
明月因她犀利的言詞而噘起了嘴。“你還不滿十五歲,懂什麼……”
“彆找借口!”想起宮內許多人曖昧的眼神和言語,靜寧惱怒地打斷她。“就算我不滿十五歲,都明白血親私通是瀅亂,十八歲的你為何不明白?天下那麼多男人,為何你不好好嫁一個,偏要與我哥哥亂來?他有妻妾,你算什麼?”
“我不在乎。”明月任性地說“隻要王兄要我,我就給他。”
“窩囊、沒用!我不想再跟你說。”靜寧連聲罵著,跑離了讓她失望的堂姊。
可是她的怒氣再大,日子還是照樣得過。哥哥擁有眾多妻妾,卻仍肆無忌憚地染指姿色出眾的堂表姊妹,而無父無母的她,早已習慣與王兄相依為命,因此雖恨他的荒瀅,卻也改變不了什麼。幸好自那日後,他們在她麵前收斂了許多。
不久後的一天,得知高歡率大軍返回洛陽,元修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更糟糕的是王思政回府,帶來了四百名官兵。
領軍半跪於元修身前道“臣尉景,今奉高統領之命,前來請平陽王入宮。”
“入宮?為何入宮?”元修當即麵如土色。人人皆知尉景是如今權傾滿朝的高歡的心腹大將之一,這次帶兵來傳他,難道是要殺他的頭嗎?
可是尉景沒有回答他,隻是吩咐手下帶點元修的行李。
找了個空檔,元修將王思政拉進內宅驚恐地問“侍郎把我賣了嗎?”
“不,屬下不敢!”王思政立即跪在他麵前。
“那高歡為何要我入宮?”聽他否認,元修略感安心,但仍淒惶不安。
明月、靜寧和幾個妻妾都緊緊圍著他,仿佛要保護他不被抓走似的。
王思政跪地謹慎地回答“屬下真的不知,高統領並未細說。”
“完了,他一定是要加害於我!”元修跌足哀求。“侍郎,他們要帶我走,我不想走,你能保我一命嗎?”
“不能啊!”王思政見他如此慌張,不免為他難過,遂寬慰道“平陽王且安下心來隨他們前往,我看高統領雄才蓋世,不似濫殺之人,王爺入宮,謹言慎行,可自求平安。”
“可是,萬一……”元修神情淒涼,幾個妻妾淒淒慘慘地哭了起來。
靜寧單純天真,卻有勇氣,又聰明過人,此刻勸住兄嫂等,對元修說“王兄不必多慮,他不會殺你。若要殺你,他何必勞師動眾派四百名精兵前來迎你入宮?我們且去無妨,看他到底有何用意,再做考慮不晚。”
妹妹一席話,雖不能安定元修的心,但給了他些許勇氣,於是他隨眾人出門上車,忐忑不安地往洛陽王宮而去。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高歡迎他入宮不是要殺他,而是要讓他做皇帝。
當接過前任皇帝安定王親手寫的禪位表時,他大舒一口氣。感恩戴德地簽名易服後,坐上龍椅威嚴地宣布高歡為北魏大宰相,兼天柱大將軍。
至此,一個由高歡宰製朝政的新時代──北魏太昌元年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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