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愛浪蕩子!
大約半年一次,朱家會舉行家庭聚會,這是朱老爺在世時就留下的傳統,朱家四姊妹的感情說好也未必,但說不好也不儘然,每回聚在一起都不是為了討論什麼正經事,卻總有辦法抬杠一整天……總之,她們把家庭聚會這個傳統留下來了。\\、qb5
這次聚會的地點在朱紫薇宅第,當眾人抵達時,不意外會先看見兩隻花枝招展的孔雀,坐在挑高十米、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大眼瞪小眼。
「香奈兒最新一季套裝?」朱紫薇睥睨著朱芙蓉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行頭,「嗬嗬……我還以為妳穿的是哪裡來的仿冒品呢!」
朱芙蓉這廂,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才以為姊姊妳身上那塊是廚房裡的抹布呢!原來姊姊靠前姊夫的贍養費過活,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嗎?」
一時間,號稱全台灣最美麗、最妖豔貴婦的兩位,周遭迸射出強力火花。
大家長朱沃丹還沒到,朱海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猛男雜誌,幾個後輩無奈地對看一眼,裝作無事樣地到旁邊沒事找事做。
朱紫薇和朱芙蓉是同母所生,但兩姊妹可是從小吵嘴吵到大。
兩人從頭頂比到腳趾,再從天上的吵到地下的,接著不意外地開始端出兒子們的「戰果」超級比一比……
朱紫薇拉過大媳婦,得意地獻寶,「妳看看,我們家小芹肚子這麼大,一定是雙胞胎!還是我們家劭亞和小芹能乾!」
秦芹尷尬地看向丈夫,朱劭亞不由分說地摟著老婆到旁邊休息。
「妳們如果要吵架記得小聲一點,會影響胎教。」朱劭亞道。
「那又怎樣?」朱芙蓉不以為然,但果然輕聲細語起來,「我家琪琪模樣生得好,將來和璽雅的孩子一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正在一旁玩牌的林恩琪嘴角抖了抖。
「隻是長得美有什麼了不起,」朱紫薇笑瞇了眼,看著妹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讚賞的神情。「怎麼樣?咖啡好喝吧?我家愛欣煮的呢!昨天那桌讓妳讚不絕口的菜也是出自她的手,我說媳婦要是有她一半的賢慧,那才是連作夢都會笑呢!哦嗬嗬嗬嗬……」
正怞出撲克牌的顏愛欣耳根子微紅,臉頰也忍不住怞搐。
角落的年輕人很識相地自己玩自己的,朱臻亞到廚房去準備點心,要女友好好地玩,朱劭亞則製止了也要到廚房幫忙的妻子,一雙手從來不沾雜務的大少爺索性卷起袖子,自告奮勇地加入煮夫的行列。
「同花順。」顏愛欣將牌麵最大的同花順壓下,勝負底定。
「哇!愛欣,」林恩琪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妳手上那是什麼?」
顏愛欣臉色藏不住秘密地彆紅了,一邊把手藏起來裝傻地道「什麼?」
朱海棠也看見了,她的鑽石雷達可是奇準無比。「至少有三克拉!臻亞那小子求婚了?」
顏愛欣臉更紅了,仍然努力端出正經的表情,卻有些支支吾吾,「沒……我還沒答應。」
「沒答應會把戒指戴上?」朱海棠取笑道。
顏愛欣真想找地洞鑽進去,早就要朱臻亞不要買鑽戒,雖然設計挺素雅,但光那顆鑽石就閃亮到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玩牌吧!」顏愛欣一邊低頭洗牌,一邊想要轉移話題。
「還玩什麼牌啊?現在是姊妹淘聊天時間。」林恩琪一把將撲克牌全部推到旁邊。
顏愛欣求救地看向秦芹。三個妯娌在一起時,林恩琪活潑外向,顏愛欣冷漠少言,都是性格溫柔的秦芹在當中間人。
秦芹想了想才道「琪琪,報紙上說妳要退出演藝圈,是真的嗎?」
「他們胡扯的啦!」林恩琪揮了揮手,「我轉型很成功啊!現在不是隻靠臉皮賣唱片的偶像歌手,所以就算結婚也不會影響太大。」
「是嗎?」朱海棠在一旁嗑瓜子,猛男雜誌看完了,沒有讓她眼睛一亮的型男,心裡很失望,順手又拿起桌上的書,封麵可眼熟了。
這不是她老弟前陣子出版的自傳?
「我以為隻有偶像歌手會被那些多嘴的歌迷批評為很做作。」她隨口道,一邊翻起書來看。
幸好大家漸漸習慣朱海棠這種三不五時刺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話,否則場麵八成會變得很難看。
林恩琪哈哈大笑地拍著抱枕,「吼!那些歌迷超厲害的!她們怎麼知道我裝淑女裝得很痛苦啊?」坐椅子不能蹺腳、講話要輕聲細語,雖然在朱璽雅身邊她已經「秀氣」很多,但公司為了要她顧及形象,要求得更嚴苛。
林恩琪的反應讓她們笑了起來,她就是有那種即使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也會有自己一套解讀與看法的開朗,所以就算朱璽雅始終不願來參加家庭聚會,她一個人也能和他的家人打成一片。
另一邊的廚房,朱家兩兄弟一個正將甜點裝盤,一個靠在流理台上怞煙。
「你不怕煙味飄到客廳裡?」朱臻亞頭沒抬地道。
雖然他們家夠大,光廚房到大廳就隔著一個玄關和偏廳,但鼻子敏感一點的人還是聞得到。
朱劭亞把煙撚熄,一邊搧著空氣中的白霧。
「乾脆把煙戒了吧!」朱臻亞道。
「我也想,但上回兩個禮拜沒怞,脾氣特彆暴躁,我不想嚇到小芹。」所以隻好躲起來怞煙。
「璽雅還是沒來?」
「不隻他,」朱劭亞洗洗手,拿起水果刀削起要讓愛妻享用的水果,「小舅也沒來……」瞥見那些水果糕點有一盤裝得特彆豐盛,一隻手想將盤子裡的材料a過來一點點,卻被朱臻亞拍掉。
「這是愛欣的,你想要不會自己切?」朱臻亞睨了兄長一眼,把那盤他為未婚妻特製的點心端得老遠。
朱劭亞冷哼,「有什麼了不起?我自己來!」那算啥?他等一下用水果雕花給他的小芹。
「其實小舅有他不來的理由,但璽雅就有些不應該。」朱臻亞道。
朱劭亞抬頭看了弟弟一眼,「有何不該?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想來。」朱璽雅和母親不親,和他們兄弟倆也不特彆要好。
「那是因為你和他一樣幼稚。」朱臻亞毫不客氣地道,「小舅可以不來,因為他是長輩,因為他心裡還無法釋懷。」
「璽雅也是無法釋懷啊!」兄弟一場,就不去跟他計較那個令人不爽的形容詞。
「那不同,小舅的無法釋懷,是因為感情上的傷口還未痊愈以前,他無法輕易原諒,璽雅的無法釋懷卻是因為他在撒嬌。」
說罷,朱臻亞輕鬆優雅地端起擺了好幾盤甜點的托盤離開。
「……」什麼撒嬌?朱劭亞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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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朱璽雅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怎麼,感冒了?」江任川問道,替他倒了杯紅茶。
「沒事。」
「之前你人不在台灣,不參加家庭聚會還說得過去,現在你人都回來了,怎麼不一起去?」江任川知道朱璽雅是故意往他這裡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