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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紅發賊婆子!

西傾山。\。qВ5、c0\\赤焰寨。

大廳外,一堆人擠在窗邊、門外,探頭探腦,竊竊私語。

大廳中央,則有幾個人正在對話。

「少主……你確定……就是他?」一名體態極為壯碩,卻白發蒼蒼看來像是老頭的男子,指著眼前的修長身影粗聲問道。

「嗯。」祖言真坐在上位,倚著下巴,盯著那細致的麵容。

「去他個爸子……」白發老頭瞠眼咒道。這這……他活到七十歲,閱人無數,絕對不承認有男人會這般貌美。

「乾啥罵人了?」旁邊,一個極矮小的黑發老頭出聲。昂首打量著陌生的嬌客,而後道「小夥子,你走在路上不會被人調戲嗎?」很認真的問題。

邢觀月對上他明顯帶有審查的注視,也很認真地思考後,對著身長隻到自己腰邊的黑發老頭微笑答道

「不會。」因為他出入都乘轎。

「……你很有趣。」黑發老頭眉角一彎,皺巴巴的眼瞼跟著下垂。「我姓巴,這裡的人都叫我巴爺;那邊那個像隻白熊的,姓戚,是戚爺。」

邢觀月聞言,傾首輕笑「……你們也很有趣。」

「我不相信!」白發老頭忽然大叫,一掌拍向身側桌椅,「喀啦」一聲,木屑四飛,很悲哀地壯烈成仁。「老巴,我用我房裡的陳年老酒跟你賭你房裡的陳年老酒,賭他沒有『把』!」一定是女扮男裝。

「戚爺……」祖言真頭一垂,差點沒昏倒。

「你彆再破壞東西了。」總有一天,這寨子會被給他拆了。巴爺的眼神好涼。「我說,你賭的東西能不能新鮮點?咱們兩人房裡的酒老換來換去,你不膩啊?」可憐的是那些負責搬運的小子。

「不然要賭什麼?」努力地想想想想——呃啊!太困難了!「賭金稍後再論,不行,我好奇,忍不住了,一定要先看他是不是有帶——」

「把」字尚未說完,戚爺就迅捷地探爪,伸向邢觀月的!

窗外的人齊聲瞪目怞氣,門邊的人跟著掩嘴驚呼,隻聽「啪」!「咚」!兩聲脆響,一瞬間,大家都停住了。

巴爺負手在後,一腿隔開了戚爺的偷襲;祖言真則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正要端起使用的暗器——茶杯,丟在戚爺頭上製止。

而當事人,邢觀月,瞅著隻差一分就要碰著自己腿間部位的惡掌,美顏像是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恢複微笑道

「啊,嚇到邢某了。」真獨特的初會招呼。

廳內廳外都是一片靜默。

「噗!」四麵八方忽地爆出竊笑聲。

「哈哈哈……」雖然是在偷窺,但還是有不怕死的笑得毫不掩飾。

戚爺從呆楞中回過神,立刻大嚷

「好痛!少主,你的茶是燙的!」哇哇哇!

祖言真簡直看不下去,她撐著額,閉了閉眼「是我不好,戚爺。不過你也彆……彆……」實在難以啟齒。

他們寨裡都是些粗人,從小到大她也都習慣了,但是邢觀月怎麼看都不能跟這地方相合……這也表示,真正的麻煩會在後頭。

視線不意射到邢觀月麵上,他察覺,也轉眸看著她。兩人對視著,沒有誰先移開目光。半晌,她才道

「好了,戚爺,你把他帶出去,彆再——再亂摸人家了!」好不容易咬著牙吐出提醒。「巴爺,你留下來,我有事要問。」揮揮手,揮掉煩悶和頭痛,連帶地給外頭偷聽偷看的一個警告眼神。

「要把他關在哪兒?」戚爺搔搔頭,總感覺這小子太乾淨了,「擺」在寨裡怎麼看怎麼難順眼。

「不必。準備一間房給他睡就好,不必關著他,也用不著綁。」這一路上,她看出他是真的不會武——是一點點也不會。既然沒什麼厲害的殺傷力,她倒要瞧瞧他還會作出什麼怪。

不知為何,她開始想知道他如何能在這地方生存,又能撐得了多久。

「啥?」這小子是他們抓回來的俘虜耶,雖然他們不興虐待這一套,不過也太禮遇了吧?「少主……你該不會……」被小子的美貌給迷了神智吧?戚爺簡單的思考胡亂聯想著。

「什麼?」她挑眉,沒力氣和他爭辯。「橫豎,他不會逃跑的……是不是?」最後的問句直對著邢觀月。

他僅無聲淡笑,無辜的模樣令人心折,好似完全聽不懂她語帶雙關,話中有話。

「去他個爸子,」戚爺習慣性地啐了句,總覺得一瞬間胸口好像變成豆腐那樣軟。「來吧!」忍住滿腹的疑惑,一歪脖子,示意邢觀月跟上。心裡則暗暗打算一到沒人的地方就把他剝個精光,瞧瞧是男是女。

邢觀月先睇向祖言真的位置,看她正和巴爺神情凝重地在耳語,微沉吟,才轉身走在戚爺後麵。

廳門一開,外麵一群「剛好」經過的老弱婦孺,立即讓出一條路,對著他指點笑語而更後麵,則有好些青壯漢子眼睛直直盯著他不放,像是秤斤論兩似的。

等他們走遠了,巴爺才轉回頭,道

「少主,你確定是他?」雖然文氣非常,但就是太嬌嫩了,怎麼看也不像朝廷的內閣大臣。

「應該……是吧。」途中推翻了第一眼那種無能的印象,她直覺他是刻意偽裝,但又是為什麼?實在不知該怎麼舉證,她道「那邊不是給了咱們畫像嗎?你拿來對一對就曉得了。」而且劫轎的地方也確實無誤。

「那畫像……」恐怕沒有將那年輕人溫雅的神韻和絕輪的姿色勾勒出半分。所以說,他們才會有如此困惑。

「不談這個了。巴爺,那邊的人有捎消息過來嗎?」她難得地焦慮。

「沒有。」巴爺搖了搖頭。「咱們半途就告知那邊說已經抓到了人,等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回應。」

「怎麼會……」她皺眉,又是氣又是惱「那阿爹他——如果他們是在耍咱們,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忿忿焦急。

「是的,少主。」巴爺冷下眸,同感。「咱們已經派人儘量找方法和那邊聯係上,在還沒有結果以前,少主也彆這麼擔心。」

她歎一口氣,往後靠向椅座,似是非常疲累。

「對了,有人受傷麼?還有誰沒回來?」她仰著脖子閉目道。指的是這次劫人的行動,因為大家分散開來,她沒掌握住當時情況。

「大抵都是些不會死人的小傷,已經沒問題了。咱們都照慣例,非到必要絕不殺人,僅打昏他們綁著。」又道「另外,除了去打聽的三水,大夥兒都回來了。」

「這就好……」

「少主。」

「什麼?」唉,真想好好睡一覺,如果她也能像那姓邢的家夥一樣,不管何時何地都能睡著就好了。

「你覺得……」巴爺露出奇怪的笑意。「這個邢觀月,相貌如何?」有沒有牽動她的女兒心?

祖言真睜眼,先是瞪著房頂,而後彎下頸子瞅著他。

「做啥要知道?」很必要?

「隻是隨意問問。」閒話家常……嗬嗬。

她瞥他一眼。這山寨上下,就屬巴爺最老奸,她可是清楚得很。

不過……想了一想,她又仰頭回去,合上眸,誠實說出自己的感覺

「一個男人長成那樣,簡直丟臉又礙眼。」她要有這種夫婿,一掌打下去先!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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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是啊!」幾個六、七歲大的孩子小聲道「咱們都覺得少主很英雄呢!她武功厲害,出去搶東西的時候,也從來不空手而回的喲!」興奮得臉都紅了。

「……喔?」語氣帶著些微遲疑。

「可是啊!」另一個小孩往旁邊瞧了瞧,摸摸鼻子小聲說道「少主不喜歡咱們說她厲害,每次一被她聽到,她都會好生氣呢!」有些喪意。

「這樣啊……」邢觀月低吟,而後微微一笑。「我想……你們少主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亂對你們發脾氣的。」語調清雅,沁人心脾。

幾個孩子瞪著他臉上的笑容,眼睛睜得好大好大。

啊!這個大哥哥……聲音真的好好聽喔……雖然身上的白長衫換成了舊舊的粗布衣裳,但是……但是……還是好像那種天上會飛下來的神仙啊……

知道寨裡來了個陌生人,雖然被告誡過了不能和他接觸,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本來隻敢躲著遠遠地偷看,不過大哥哥好溫柔的,發現了也沒罵他們,反而主動跟他們談天,不像那些大人,都隻會「小鬼」,或是「小兔崽子」地亂叫,不僅把他們的名字都記起來了呢,還有用樹枝教他們怎麼寫哦。

而……而且……大哥哥真的好漂亮喔!數個孩子的口水已經滴在地上,對於這突然到來,又完全和其他人不同的溫和大哥哥產生了無遠弗屆的憧憬。

似是感覺身後有什麼,邢觀月輕輕地側過臉。

「怎麼了,大哥哥?」張著大眼睛齊聲問道。

「不……沒什麼。」摸摸他們的頭。「好了,一兩、三兩,還有元寶,不是還要砍柴麼?今兒個就到這裡為止,其他人也去玩兒吧。」

孩子們很乖巧,雖然還想待一會兒,但既然是神仙哥哥說的話,他們就聽,一個個依言離開。

見小身影都走遠了,他才揮揮衣擺站起,慢吞吞地往後方踱去。

在這裡已經待了數天,相對於大人們對他明顯表現出的戒心,這些小孩則容易讓他親近。他們有的是無父無母被遺棄而撿來的,有的是寨裡的男人在外頭尋歡不小心生下的,當然也有的是夫妻生兒育女……那些大嬸看來可是一個比一個還凶悍。

不過,從他們口中,倒也知曉了這寨裡的一些事。譬如,寨主已經好久沒出現過,大家隱約覺得有事情不對了;譬如,祖言真還有個十來歲的妹妹。

轉了個彎到一處角落,身後就有數條黑影壓近。

「站住!」一開口就表明來者不善。

邢觀月遲鈍了下,半回過身,麵帶溫和問道「……請問幾位大哥是找邢某有事麼?」

三名男子來勢不善,其中一人哼了哼,開口

「少羅嗦!」伸手用力地推了一把,邢觀月纖長的身形被迫往後退了數步。「乖乖地跟大爺走就是,不然在這兒就把你宰了!」惡狠狠的語氣。

邢觀月撞上身後磚牆,疼痛襲上脊骨,斂著眸,他虛喘一口氣,道

「你們……要帶邢某去哪兒?」身子有些抖,許是太過怯弱而驚嚇到。

「叫你彆羅嗦!」作勢要揍人,卻被一旁同伴拉住肘臂。

「可彆打他的臉,值多少就憑這個了!」

「值多少?」邢觀月仿佛打了個冷顫,道「你們要抓邢某去賣?是……是祖姑娘吩咐的?」

「你說那娘兒們?哈!」三人笑了起來。另一人上前箝著他的肩,像要把人捏碎似的。「誰要聽個黃毛丫頭的話!寨主不在,她就當起家來了,以為娃兒在玩啊!咱們是山賊!」真不知那娘兒們做啥擺個書生在寨子裡,肯定是和她有勾搭,平常不許他們搶女人,自己倒是快活得很啊!

又聽這看來沒用的家夥似乎挺有身價,是朝廷中人,那更無理由讓他在這裡留著,就算沒有人要花重金出麵贖他,這等相貌,就算是男兒身,也可以賣得不錯的價碼!

「你們競這般詆毀自己少主……難道不怕責罰?」膀子上的手勁加強,邢觀月微偏過臉,黑發落下遮住表情。

「責罰?!」三人一頓,又放肆地笑道「哈哈……咱們不滿她很久了!就算是寨主還在的時候,她也一副大小姐的模樣,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個雜種罷了!」瞧那發色和眸色,分明就是寨主跟外族人生的小混種!

「難不成……你們想造反?」

「哼!你的意見倒挺實際,反正咱們是山賊,用不著談什麼道義。」這山寨自寨主不在後就意見紛歧,不知有多少人蠢蠢欲動跟他們一樣想法?不懷好意地恬了恬濕舌,神情辟瀅「那臭丫頭成天擺臉色,下次找人強了她,看看還會不會這麼囂張!」若非她功夫好,又有戚爺巴爺撐腰,早可嘗嘗外族人是怎生的蚤味啊!

旁邊另有人邪笑「你也玩過她了是吧?與其擔心那丫頭,倒不如先愁你自己!如果把你賣給了有癖好的大爺,可也彆怪咱們狠心哪!」

令人作嘔的譏誚嘴臉,忘了節製的刺耳笑聲。

邢觀月聽著他們粗俗不堪的話語,美麗的唇慢慢地勾起一道詭譎的弧,一反適才懦弱的模樣,他緩緩拾眼,那注視銳利得有如針穿,寒冽噬人,教數名漢子皆是一呆。

隻聽他放低了聲,語調極為冷涼,似自言自語道

「……就憑你們?」而輕笑,他側首喚道「戚爺,您都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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